最近,我有些突兀地爱上了溥仪的日记。作为大清帝国的末代皇帝,他的一点一滴都关系着国家的命脉。年少时的他,也拥有和我们现在一样的童年生活。明明就是一个内向寡言、有些倔强的普通的男孩罢了,我不知道有何不同。
我又想到了明代的最后一位皇帝崇祯,他继位时年仅十七。后代有人认为,崇祯是一位大昏君,大明帝国因他而亡。我却不以为然,除了误杀袁崇焕外,他的许多举措,如铲除佞党魏忠贤一类,都是值得褒奖的。他在吊亡之前的遗嘱:“宁分朕尸万块,勿伤一例百姓。”可见其胸襟超过一般皇帝所为。崇祯十七登基,比我大不了几岁;溥仪登基时才三岁,完全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他们或许委屈无奈,或许这不该由他们来面对,我不知道。
我总乘坐一辆公交车,每周穿梭在不同的补习班,它如我的一叶扁舟,载我在汪洋学海中缓慢却明确地前行。上周末去补课,在中转站时上来一群老人,以往我都假装要下车,起身看着窗外,却用眼角偷瞄他们。他们总是让看起来最老最弱的一位老人坐下,她有着向日葵一样温暖的微笑。但那天没有人坐下,我看到老人的神色都有些黯然,我也没有看到“向日葵”老人,或许生病了,或许更糟。对于这群年逾古稀的老人,每一次分离是否都意味着生死,我不知道。 我前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对母子,小男孩六七岁,聪明活泼;妈妈也很年轻,但神色有
些许憔悴。我听到那位妈妈说:“到那里要乖,要听话,要不爸爸和阿姨不喜欢你。别想妈妈。”“别想妈妈”说出口时明明是哽咽的,但小男孩没有觉察,他的眼睛追随着一晃而过的蜻蜓。我想,她说出这四个字要多大的力气,又经过了多少痛苦啊!在叮嘱孩子后,又是怎样地思念孩子,我不知道。男孩和我在同一站下车,我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在车站,男孩一见到他,冲了过去,咧开嘴笑,有一种把整个冬天化掉的温暖在瞬间释放。父子笑作一团,男孩回头跟妈妈说再见,可是妈妈转过头去,凝视另一侧的窗外。她或许还恨着男子,或许哭了,我不知道。 我一无所知,看到的、听到的,都无法解释。生命就是一个探索的过程,一如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我们的心灵明亮欢乐,充满了对世界的爱和关怀,追寻心中最神圣的目标时,或许就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刻。
我知道我一无所知。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