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是一场华贵的葬礼。
没有死亡,现场却比死人还压抑!
当时,我一风格人,一瓶一瓶地喝着啤酒,一支一支地吸着烟,那缭绕的烟雾,一圈又一圈,从嘴里吐出来,再吸进鼻子里再咽下去,混进刚倒进去的啤酒,不多时,我就醉得一塌糊涂。
棺材是我至今存在的躯壳,没有尸体,行将就木的是我奄奄一息的心,我不想哭,一直到葬礼结束。
可,那音乐响着响着,就朦胧了我的双眼。“哭出来吧!”我告诉自己。我将那张宣布我灵魂死亡的诊断书点燃,祭奠我灵魂将来的亡灵,祭奠我将死的心,那火烧得昏天暗地,也在我手上留下了永恒的印记。这样不好,本来可以一干二净地忘掉,但却已经不能遗忘……恍然中,我睡去,漆黑的夜里,有团比漆更黑的一个角落里哭泣。走近,才发现竟然是我的灵魂!
“你为什么没有死掉?”我急切地问。
“死神不要我,说我太小了!”他悲哀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有些生气了。
“你问我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他也火了。
“你就做一个孤魂野鬼吧!流浪,飘荡,害人……”我面无表情。
“做就做呗!反正比在你那骷髅里自虐要好受得多!”他没还气地说。
“哥们儿,毕竟朋友一场,我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有烟吗?”我给了他支烟,点燃。他似乎在沉思。夜,很深很静,可是,我却分明看到月亮上洋溢着一抹血红。“这湖水,太静了!”他幽幽地说,我脖子后面似乎起风了,他吐出一口烟,那烟雾。袅袅地成了圈,让人看了有把头伸进去套住的冲动。“如果,你将这平静打破,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死掉?”
他慢慢地走过来,靠近我,猛地将我抱起……
“会不会死?会不会死?会不会?会不会……”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自然醒,却没有以往的快乐,因为,我的生命开始残缺。
我想起了昨晚的梦,我至今仍不明白我为什么对面前的死亡并不害怕,原本以为我的心已在昨晚的大火中死掉了,埋葬了,但是,我发现,我薄弱的意志,很贱很贱的骨头,让我对她又生出几分思念……
哀莫大于心死,苦莫大于心苦,但真正的痛苦又剖在于心虽苦极又没有死。我的心,为什么这么贱,不会死掉呢?这频添的痛苦,已令我无所适从了,这折磨只,我真想就此了断此生,但是,心却没有死,还有点卑微的希望,让我得以苟活。
但是这心,已经无法再承载任何了,就像人中的植物人,或者行尸走肉,伤痕累累,新的、旧的,流血的、结痂的……
这艳丽的“死亡”,并没有在那华贵的葬礼前后进行,我并未葬掉我的心,我知识埋葬了一段可笑的曾经、忧伤,卑微的爱情以及绵绵的雨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