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年的生活是年的插曲;而现在,年是一年生活的插曲——一个小小的插曲。
记得小时候的年还比较重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年就变了——或是人变了。琵琶老师说:“咱们同学们听好了!‘年’咱们可是年年过,但琴不弹一日手可就生疏了,过年放假的时候,必须抓紧时间弹琴!”补课班的英语老师讲道:“平时大家学习紧张,老师十分理解。英语十分的重要,所以同学们一定要自觉,趁着过年放假,学习时间不怎么紧张,每天坚持听英语课文、背单词,即使是大年三十也不能中断!”
姥姥说:“你们是最幸福的一代,但你们也一样辛苦,学习的压力对于你们真是够大的了!”是啊,为此我们才会把“年”也牺牲了,使传统的年也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学习日。
以前的父母过年,家里早好几个月就开始置办“年货”,除了糖所有“年货”一概自产自销。过年几个月前,家里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包饺子、和面、蒸糕…做好了,就锁在柜子里,等着过年吃。就是农村,各家也有各家的特色:妈妈她们家,买了猪的肠子,洗干净,然后和好白面,加上糖和少量蔬菜,塞进猪肠子里,放在锅里煮;还有一种当地叫“果子糕”的,是把白面、黄糕和糖和在一起,切成条状,用油在锅里炸。现在的我们,早两个星期,才开始收拾家,估着没人来,连年货也没买。当然,除了没买单位发的苹果。
妈妈说:“以前主要是因为平时吃不上的过年能吃上,所以年味儿特浓。”的确,现在的我们生活幸福了,家庭富裕了,总体素质提高了,但是,年味儿却淡了。
从前,过年时的熬年没有电视,但是扑克却不可缺失。“熬年时打扑克,越玩越有意思,”妈妈告诉我,“我们小时候,熬年可热闹了,一家好几个孩子,聚在一起打扑克,打不好便耍赖,惹得一群人按住他拿他的糖吃。”她们打扑克,用糖、瓜子、大豆等做“赌品”,年味儿十足。如今,我们熬年,除了电视,几乎别无他样。
年是传统的团聚节日,但如今,年好似有了些专门为了孝敬老人的意味。爷爷老了,爸爸要回去陪着爷爷;姥爷老了,妈妈要回去陪着姥爷,独留我在此间徘徊,不知和谁回去=是好。现在的年基本不是团聚的节日了,在异地过年也成了“时尚”。传统的年哪去了?
年还是“年”吗?从前的“年”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