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花谢了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年年岁岁燕相似,春来秋往已不同。
2006年的春天,4月,我将17岁了。
都说春天是复苏与生机的季节,可我起起落落中寻找方向,在走走停停中无边幻想。已过了十六载的如梦青春,但仍庆幸自己还执着于简单的梦想,如此而已。
上个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间的夹缝里,“漏”出了我,不知不觉地踏入21世纪。年华似水,悄然地流淌着;似水年华,纵情地挥霍着。
记得很小的时候,特别衷爱《大风车》里的动画片,每天6:30都很准时地守在小小的黑白电视前,“大风车,吹呀吹呀吹,吹醒了我们的梦……”伴随着欢快的旋律,总是无拘地眨着眼任欣歌与小莺姐姐的不断轮回结束了我童年的无忧。上了初中,小学时的动画瘾还存,只是此时我迷上了冰心的散文与小说,点滴的时间浇灭了原本并未有过的梦。到了高中,无论动画还是冰心,我都不舍放弃,却开始痴情于排球与羽毛球,挥汗于球场,挥汗于阴天,激情万分,然而高中生活的来袭,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傻傻地,毫无缘由,我坐在了理科班的教室里,没读高中前,死命对朋友、同学说:“将来的我一定读文科。”而一年后的今天,曾经的朋友都睁大了好奇的双眼,疑问:不是说好读文的吗?怎就变了呢?回答的只能是无奈地摇头。每天迎着旭日东升开始了无休止的数字排序、逻辑想象,在夜深时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宿舍。一路上月光将我的影子拖得很大很大,风不在柔和。然而,残酷的并不是繁重学业消蚀着我的青春,而是在我将倾尽所有之后却未曾得到回报,哪怕一丁点儿,也就够了。上天似乎是吝啬的,它不肯施与我任何与丝毫。望着成绩急速跌落,我反而显得很平静,反而丢开课本干所有想干的事……那一段时间,颓废、萎蔫、散落带给我压抑的畅快。
可是,我是六月里来,也讲从六月里走出,尽管知道六月与六月之间一定会有冬季。
隔壁高三教室里倒记时的数字残忍地减少着,每一次看见学姐啜着泪,双手微颤地改动那刺得扎人双眼的数字时,心里非常难受,高高的书本下埋着忙碌的身影,一张张曾洋溢欢笑的脸写满沉重与冷峻,寒气逼人。或许在他们年轻的岁月里,梦静静地走过,飞扬的青春有泪水也有欢乐,因为成长的足迹是一首磕磕拌拌的歌。
剩下的两个月里,高考将如期而至地结束他们绚烂的高中生活。到那时的第十天,我也真正17岁了,也该开始了他们一年的煎熬,一年来梦想的漫漫旅途。但梦想太美好,可是太渺茫,现实充满苦涩,可是我必须生活在现实中。学习依旧骇人地退步着,惶恐的我束手无策。“Tsinghua”与“Peking”被我写得到处都是;书本边沿、日记本、草稿、床头、墙前……尽管如此,最终还是无济于事。一切的一切犹如冷水泼在身上,寒在心头,假如现实面前,我没有实力去深造,那么我想我会放弃,而放弃就要决绝,生活在现实里,我只能走那条来往与教室与宿舍的路,每天烦躁地做着习题,记着英语单词,朗诵着文言古诗,看日升日落,每天梦见美丽的象牙塔,醒后却是一脸泪痕与无声叹息。
将17岁的我就这么简单地做着平常的事,时间就这样平平淌淌流入这个殊途同归且寒冷的春天,穿越我的17岁,穿越我的迷茫和忧伤……
春天了,花开了,是该将凋谢了。春天,是绿色的,梦也该醒了:现实中,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一些自己本不愿做的事。哦,两个月零十天,我17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