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剑桥一身寂寞穿黑色学袍,你用诗句歌唱永恒押美丽韵脚。谁的衣袖带走天边云彩的来到,那片水草,还在怀念你撑的长篙。先生,多少次在梦里与你擦肩而过,你总是如此匆匆。当雾气如纱般笼罩整座城市时,你依然立于康桥之上,静望远处巨大的哥特尖塔,在天际勾勒末世线条。耳畔,怀旧的风琴在街头传唱中世纪古老的歌谣。“先生!”我终于鼓足勇气,喊出了这早已在心中酝酿多时的两个字
。你慢慢转身,坠地的黑色学袍被长风高高扬起,在天空划下一道美丽的弧线,我问你,“先生,我在《新月》上读过先生的文字。你是否能给我几分钟,不会太久。”你微微一笑,对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们漫步到康河畔坐下,阳光透过云层﹑树叶,层层筛下来,一地碎金闪烁,我问你,“先生,人生,就像一场喧嚣蔓延过后的浮光盛宴。多少人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幻梦中,迟迟不肯醒来。
唯有梦尽花凋,方悉前程过往。那么对先生来说,能让你沉醉其中不愿回到现实的,是怎样的梦境?”你片刻沉思后,用《夏日田园即景》里的诗句答我,“南风醺醺,草木青青,满地和暖的阳光,满天的白云黄云。”是啊,时光荏苒,人总是应该保持一颗宁静淡泊的心。将一次林中散步看作是去赴一场盛宴,将泉水与暗礁碰撞的声音,视为一首生命的交响乐诗。置身其中,聆听岁月流淌的浅唱,感受生命与生命的对话。如此荡涤内心,才不会迷失于未来,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我问你,“先生,人生就像一条长长的列车,每一个站的停靠,总是会遇见无数形形色色的人,那些,曾经被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不过是乘客般的闯入,然后匆匆离开,留下一堆破碎的记忆,等待我们用时间的胶水将它一点点拼凑,粘补。既然美好的事物总是要无法挽留地离去,那上帝为何要赋予人类‘喜欢’这种感情呢?”你眉头一舒,用《我有一个恋爱》里的句子回我,“我袒露我的胸襟,献爱与一天的明星,任凭人生是幻是真,地球存在或是消泯——天空有永不昧的明星。”
原来,即使浮华变迁,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些令人感动的事物如明星闪烁不灭,毕竟,当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时什么也带不走,只要有记忆这台相机,记录着生命中最每一个绚烂的画面,哪怕,你留不住任何人,抑或一个美的瞬间。先生,我的梦就要苏醒。尽管我是如此想与你泛舟康河,看雨干风清后的天上虹。每一次读者你的诗,都忍不住用手抚摸这些你精心雕琢的文字。《题翡冷翠山居闲话》﹑《海滩上种花》《巴黎的鳞爪》,这些名字映入眼里,也烙在心底。
终于,在你编制的一个个诗意的梦里,找回了人们遗忘的善良与纯真。终于明白了,哪怕一朵花,抑或一汪泉,都能轻易改变人生的轨迹。那么,再见了,先生。你在康河一身寂寞传统中国长袍,你用诗句告别回忆押绝望韵脚,一船星辉会见证那个古典的拥抱,离别笙箫,那样沉默象一种凭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