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烦心时,总会想起故乡,通往村子的大路边是青水湖—那是一条浅浅的河水,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着的是点点的思念,闪烁着的是亲人的泪水。
有时,走在水泥马路上,却见着了那泥泞的黄土地——那被人们踩出大约有四米宽的黄土地,平平整整的泥土因为村民们的勤劳而变得结实,原本在上面的有着顽强生命的绿草也因村民们的思念磨去了痕迹,它们终究是比不上那一份思念的力量。当他们站在这土地上,遥望远方,使这绿色一次次出现,又一次次消失时,有多少是欣喜,又有多少是满眼的失望。我从大路转到少人行走的小路—在六七月的天,也会铺上一层落叶。在狭小的绿色“洞穴”里,我只看向它的另一头,它的另一头是我的家。
“每逢佳节倍思亲。”在这时,我也想着我的家乡。隔着百里来的距离,我见到的是那条铺满石子的路。杂草从石头缝隙中钻出来,阻碍了人们的视线,掩盖了这条路。只有在节日来临时,这条石子路才会出现在人们眼前。这是一把老旧的镰刀,带着心里的盼望恢复了这条“隐形”的路。他们都希望回来的人能顺利到达。这是回家的路,任谁也不能挡—在这些日子里没谁能挡,也没谁敢挡,只恐在路的另一端看不见熟悉的身影。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想那小小晒谷坪,几把破旧的桌椅,院子里的成熟了的橘子;那蹲在地上的黑狗,柚子树上飞舞的彩蝶,屋檐上窜过的黄猫;那简陋的地板,带着温热的灶台,灶台边两眼湿润的老人。。。。。。想到这里,心中便无法克制这浓烈的思念,眼中也开始泛起波纹,鼻子酸酸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什么音节。想起了每次回去的那句带着哽咽和愉悦的“回来就好。”此刻眼中再也盛不住满满的泪水。我知道他们走过这四五里路;走过杂草纵生的石子路;走过狭小的落叶路;走过泥泞的泥土路,在河边远远的望着,带着盼望与期待。
在这盼望与期待中我明白,原来我不在乎这青水湖的长短,不在乎它的深浅,我记得的是它饱含着浓浓的思念。它在深深地召唤我们,召唤我们这些离开了故乡的孩子回到他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