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每次站在那里,总会在不经意间,去观察周遭人的神情表现,实则是乐意无穷。
车上是一如既往的拥挤。有抱着孩子与朋友话家常的妈妈,有轻声谈论试题难易的中学生,还有做在旁边专心致志玩手机的青年、不断撩起长发的美女。就像是一道固定的戏剧,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我的座位在偏角,离老弱病残座只有几厘米。前方坐着一个看似中学生的小女孩,似是不知情位子的特殊。这种性情很常见,也没有规定,一般乘客都不会介意。不过,如果有人提醒,或许会变得不一样。
于是,我顺手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翻得大大的,渐渐地把身体挪近女生,将杂志遮住两人的脸,侧身对她低语:“这是老弱病残座哦。”似是被什么所烫伤到,女孩的脸一瞬间变得红润,呼地一下站往了旁边,离开了座位。片刻后,我瞥见她的眼观透露着一种温暖的笑意,嘴角也慢慢荡起涟漪,轻轻地俯下身对我说了声:“谢谢。”
变幻不停的公交车,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或是令人惊叹亦或是令人痛恨的故事,充满着喜悦与悲伤。
又曾忆起一件两年前的小事。因为学习渐晚,我搭成了最后一趟公车。那时正直盛夏,闷热的空气在车上悄然蔓延,从衣袖透出来的丝丝汗味,开始向周遭散发。众人摩肩接踵地站在一起,小小的公车,瞬间变得十分拥挤。因为手拉着扶手的关系,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向前方偏移。正前方是一个农民工样的男子,从衣袖里扑面而来的汗味令我的肚子开始反胃。我想用手去推他的身体,让他向前一步,又望见前面人实在是多得令人烦恼,但是我真得是忍受不了。就在我想去实行的时候,一股灼热的暖流席卷了我的身体。回望,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有种不名状的事物,他指指我的手,又摇摇头。瞬间,我的脸开始升温,迅速地放下了手。车程非常的颠簸,终于在一个站,农民工样的男子下车了。可我的心却在炽热的浆岩中挣扎着,一种名叫羞愧的事物在心中生根发芽。时间似是在夹缝中生存着,是如此的缓慢。似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的时光,我下车了,跟我同下车的还有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旁,鼓足勇气,轻轻地拉着他的衣摆,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公交车是一道长长的风景,“乘客”就是着流动线上的主要角色。我们在这里演绎着文明,演绎着各种各样温暖人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