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明节那天,男孩饱饱的睡了一觉,十二点起床打了几便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
男孩邀上几个朋友出去玩,去溜冰,去爬山,去城市无所事事的晃荡。
男孩有时自嘲说,我们是不是像极了搞人口普查的!
城市一片繁荣景象,人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踩三轮的老伯的吆喝和自行车的残喘声由远到近,然后消失在穿梭的人群;小饭馆依然忙得不可开交的上菜,添茶;卖货的依然在柜台旁整理着商品,并一边向路过的和我一样嘴上有毛身上没钱的人炫耀着。
一中今天放假,学生们走得校园现在差点一个不剩。街上倒是到处都看得见。
放假=休息
休息=一定要离开学校,走出校园。
这是学生心中的等式。所以他们会毫无忌惮的挥霍每一个星期天,或者每一次放假。当然或许那不叫挥霍,用他们的话说那叫生理调节。
男孩也在生理调节,和大多数人一样。
在城市穿梭,和一群狐朋狗友,喝廉价啤酒,抽劣质烟。
男孩本来是很优秀的学生,因为男孩的父亲是憨厚的农民。男孩有农民的憨劲,吃得苦,不怕累。但那时以前的事,现在男孩里男人远了,他就自由,放假不用回家,男孩就在城市里闲晃荡。
清明,男孩又放假了。
清明,男孩又在城市晃荡。
二
清明节那天,男人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床,在茅房里“吧嗒吧嗒”的抽了一袋旱烟。
“娃他娘,今天天气不错,你快些弄点饭,我去村东头把地翻了回来。”男人一边系腰带一边跟女人说。
“他爹,今天清明,要去扫坟吗?”女人问。
“烂记性,我咋把节气给忘了呢?”男人说这话时狠狠的敲了几下脑门,然后又说,“当然要,咱不能忘了祖宗啊。”
“那你要快些,不然今天的任务又不能完成。”女人说。
“好勒”男人说着扛着锄头就出了门。
又是繁忙的一天,男人和女人相视一笑,笑容和夕阳融在一起。
“狗蛋来电话了”,女人在房屋说。
“你回过去吧,兴许是没有钱了。”男人说,“孩子也不容易,一个人在城里读书,又没有人照顾,不知道现在在怎么过......“
女人回了电话从房屋出来,男人问,“要钱么?”
“还能不是。”女人说。
“要多少?”男人问。
“500,说是要交什么资料费,可家里”
“听说明天有人来收猪,我看把圈上那对卖了吧,反正我们有饭吃就行。”男人说。
女人犹豫了下,终于还是点了头。
“他还问什么没?”男人问。
“他说他们今天放假,问我们在做什么,身体好不?”女人说。
男人呵呵,呵呵的笑,把胸膛拍的砰砰响,像在说,健康着呢。就是我们今天不放假。男人说这话时眼神格外的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