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这样说过:“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但我却违背了自己,因为你,让我铭记,让我难以释怀。
我是幸福的,因为有你。记得很小的时候,你就抱着我,给我梳头,把我头上那几绺黄毛,活生生地扎成两根辫子,我惊诧你的手巧。或许,我太小,因为我总是在不到1小时内就把头发弄乱,可你总是耐心地再给我梳好。
那年,你背着包,把我寄放在外婆家,你说,你为了我去挣钱,我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着你走,甚至没有给你一个拥抱。那年,我5岁,你31岁。
我上学了,我很骄傲,“我是一名小学生了!”在系上红领巾的一刹那,我忽地感到心底一阵悲伤。我看到同学的妈妈在远处挥手,我看到树上大鸟在给小鸟梳羽毛,我看到蚂蚁一群群地爬过,可我没看到你。我又静静地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孤独的木偶。
秋天,叶子缓缓地飘落。我带着那一丝懵懂,给远方的你写信,我用笨拙的文字抒写我对你的思念。可我终究未能把信寄出去,邮局的阿姨说:“你妈妈呢?叫她来买邮票。”
当新生的叶子再一次落下时,我看到了你脸上不知何时已长出了雀斑,在阳光下格外扎眼。你的右手食指不知何时少了一截,你说,是工作时不小心给弄断的。我又一次静静地,静静地看着你,你的眼睛有泪光闪烁。你走过来,抱紧我,却被我挣开,你呆呆地,呆呆地站在那儿,手足无措。你转过身,默默地用手抹眼睛。终于,我抱住了你,你怔了怔,转过身,双手不知所措。我抱着你,狠狠地哭,大声地哭,我用手紧紧攥住你的衣服,生怕你再一次溜掉。那一年,我9岁,你35岁。
今天,2009年6月12日,我在这里静静地写着你给我的,我对你的。天空,是蓝的,白天是柔软的。你的温柔,是多少年的爱堆积出来的。我想,我会记得,噢,不,是一定记得,妈妈,你的爱,会一直被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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