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特快号到达美洲,一切似乎照旧,并无他样。
美洲的阳光依旧是这么明媚,港口杂乱不堪,熙熙攘攘,所幸一切顺利。
五月二十九号,阴
天气总是如此的多变,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却是浑浑噩噩,大片大片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闷闷的。
“先生,您好。”就在我思索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飘过来——一个满脸愁容的穷鬼。
“哦,您好,今天的天气真是不尽人意啊。”
“哎,可不是吗,昨天还是晴朗明媚的呢。”
“美洲的天气总是这么多变,不是么?”
“可不是吗。上帝,多么漂亮的船啊!”
听到这句话后我很自豪,不由得拍了拍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那是!我可是这艘船的船长呢!”
突然,那家伙泪流满面,几乎向我跪了下来,可怜兮兮地对我说:“好心的船长!上帝保佑你!能否把我带离这个地方?感激不尽!”
……
就这样,特快号上多了一个水手,那家伙叫于勒·达尔芒斯,也不知是不是达尔汪司,家乡在法国,有一个叫菲利普的哥哥。好像是欠了他那个哥哥菲利普不少钱,不愿回去见他哥哥。
船,驶离了港口,海上雾蒙蒙一片,前路未卜。
……
五月三十一日,多云
英格兰的小岛总是别有风味,细细的浪花轻柔地卷着渺小的沙砾。游人们的欢声笑语,鸥燕悠闲地散在蓝天中。虽有几朵云彩,阳光还是依旧懒散地撒下来。
“上午好,船长。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搭讪道。然后就开始跟我东拉西扯,从小岛的人文地理,扯到了特快号的工作原理和诸些细枝末节的无聊话题。我早已不耐烦,正当我想要结束这段乏味的谈话时,他突然含含糊糊、小心翼翼地问道——
“船长,看那个卖牡蛎的家伙很有意思,您能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事情吗?”
“哦,他姓达尔芒斯,也不知是不是达尔汪司,总之就是这么一个音,他是个法国老流氓……”
听到这些,那个人大惊失色,随机,又强装镇定,用极其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嘟囔道:“啊……我早就看出来了……谢……谢谢您……”然后僵硬地转过身子,落荒而逃。
回来的路上,我没有再见到那个奇怪的男人。
当我跟那个于勒谈起这件事时,他默默不语,只是攥着一枚五法郎的银币,望着沉闷发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