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1100字

2024-06-28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应该是阳台下茂盛的灌木,叶与叶的间隙中有野猫在上窜下跳,耳边就是哗哗洗碗的水声吧,记忆,也就像被这哗哗声,越冲越远。

不过是我辞别四年的家,一栋老房子。墙壁上是厚厚的白石灰,楼梯口生满苔藓,一楼住的是房东,就是一对老夫妇,有够老了,脸上的褶子爬得又密又深。第一眼见到他们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愣愣了半天在傻笑,后来妈妈很尴地念叨“快叫啊,阿婆阿伯。”阿婆一笑,嘴角上扬,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像是老树的根,脸虽瘦小,发虽斑白,草乱得卷没了型,却没有给我一种楼下哪个裁缝店的老妖婆般带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哎哟长得很高嘛学习一定很好吧......”声音高挑而尖细,吱吱的声音,半口牙都掉了,含糊不清,恰似旧收音机信号接触不良。阿伯木纳地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叠在身旁整整齐齐的报纸都能去砌房子了。他时不时就抬抬头眯眯眼看看我们嘿嘿笑。我想,老人家可真猜不透啊。

二楼是我们家,三楼是另外一家,小孩子当时才幼儿园,她爸妈喜欢吵架,她每次就一直哭,大哭特哭,哭得人心惶惶。

先不说三楼吵架的事,刚搬进去的第一天晚上,我妈千叮万嘱“你现在不够高,楼下的大门锁你拧不动,阿婆说你回家时就大喊一声‘开门’,喊大声些老人家耳朵不好使,进来后,要对人家说谢谢。”

可想四年春秋,一年365,还有一次366,我一天回家两次,周末还喜欢跑出去瞎逛。而那门锁的轻轻一扣,正如风中的铃儿一般。我喜欢踩上门前的槛子,趴在门旁观察两位交替轮班的老人,放下手中的碗或是轻叠起报纸,在围裙上擦擦手上的水,“来喽——”一路紧张地往前赶,拖鞋沙沙蹭着地板。他们会拍拍我的头,呵呵地笑,我也不会忘记我妈那天晚上神叨的“谢谢”。

没带钥匙的话,阿伯就让出新闻频道让我自己调,阿婆则到房间里找东西给我吃,我就晃着脚津津有味含着话梅或着巧克力,听头顶上电风扇转动的咯吱声。虽说我并不喜欢话梅。她对我说她的小孩都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忙死了,寄来的话梅和巧克力都可以堆成山。

记忆,也就像被这大风扇,越转越远。

回到邻居吵架,有一次他们几乎打了起来,快把楼给拆了,我们都跑上去劝架,当时阿婆一把把在旁大哭的孩子牵过来,含含糊糊哼哼哄着孩子,阿伯一脸严肃,高举着胳膊隔开那对夫妻,我看见他手臂上的肉很少,皮紧包着骨,暴出一根又一根的青筋,一直在吼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像透彻的泡沫,碰一下就会破碎得噼里啪啦,又好像坚硬得碎不了。凤扬起他们的头发,纷纷扬扬,时起时落。

记忆,又像会被那日的凤,越吹越远。

其实我们搬家后好久,才在顺路的拜访中了解阿伯已经过世了,阿婆摆摆手道“哈哈人老了嘛总要走的”顿了一下平静之后我觉得怪怪的,角色怎么就对调了,是谁该安慰谁呢。

黄昏里的光线温柔地勾出她起了毛球的布衣,被丝丝缕缕带过。毛茸茸的,分辨不清楚。

谁知扩散的记忆会在遥远处被理起缠绕的纤维,又怎么会回想起它们,它们在轻轻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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