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2006年的寒冬迟早会在太阳直射南回归线后来临只是没想到它会正式到来这么早。
一、这个寒冬我到底在等待着些什么。其实这种答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连哈姆雷特都不如,至少他坐以待毙的时候还能够想“是活着还是死去的问题”。
我也只是在某个角落像个幸福的小乞丐蜷宿着,看着那些被俗务缠身且挣扎在俗望中的人们行走在马路滚滚烟尘中,面无表情日光空洞。偶尔一低头,看到的却是自己一颗空洞的心,那些虚汗触目惊心地冒出来。
所以久而久之我变成一个不怎会理智的人。
王小波说,知识分子最怕的年代就是不理智的年代。
所谓不理智的年代就是伽利略低头认罚,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是拉瓦锡上断台的年代,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是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年代。
可是我呢,一个生活在物质精致纸醉全迷年代的孩子,一个有光芒四射笑容的孩子,怎么会不理智到想要自尽呢?
后来哈姆雷特选择活着的事实给了我生存的欲望。
某年某月我安静语速缓慢地对一个女孩子说,我会为了你而变得越来越优秀。说完之后我看到,她满脸满脸光亮的幸福,我是一个善于拿内心的激动之类东西到脸上表达的人。
二、大群大群孤绝的飞鸟飞向越来越寂寞的天空,这令我多少会想起《幻城》上空一下整整十年的霰雪。学校店铺门口街上的枝叶已经全部凋颓,剩下尖锐的枝桠刺破苍白一天空。但是寒风凛冽的黎明中依然会有各种表情的少年掏钱包买可乐仰头灌喝,而十二月一日那场双子座淋淋光芒的流星雨,成为这个寒冬我最生动的画面,时光的身影显得那么寂寞和孤单。
在这个寒冬之前我总是执著自己的星座是巨蟹座,后来不知道在哪本课外书才找到符合自己星座的性格:双子座的人永远像个有心事的孩子。忧郁绝望,莫明其妙地愤怒。很对很对,我总是喜欢把自己密封很紧紧的,只是露出一双受伤而敏感的眼睛洞悉着这个让我绝望却又不甘心的世界。那我为什么还可以笑得如此快乐而原始?
是谁曾经对我说,钟作妙,你犹如一个长不大的小男生。虽然你整天在那些孩子中间笑得多么明亮干净如同北极的极昼一样只见阳光,可是没有多少人能够参不破。里面埋藏了几多不为人知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