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划过一张张笑脸。嘴角的弧度,各不相同。或许某些同学,由于毕业,笑得特别灿烂;或许某些同学,由于不舍,笑得略显沮丧。
面前的照片,依旧很干净,仿佛岁月在它身上,得不到诠释;眼前的笑脸,依旧很熟悉,仿佛这群孩子,都已被自己铭记,年轻的班主任老师,站在我们中间,淡淡地笑着。但嘴角的弧度,并不能掩盖她双眼中撕扯着得悲伤,可能有些自豪与不甘。因为,我们这一群疯狂的孩子,是她大学毕业任教后,送走的第一批毕业班学生,而且,成绩也不错。
没有多余的人,没有规整的校服,也没有摆放的整齐的椅子,因此少了份严肃,多了份和睦。与其说是毕业照,不如说是一张在聚会中欢乐过后的一个镜头。
五十六个张笑脸中,难免略显伤感。不必说师生的感情有多好,不必说同学的感情有多深,单凭老师眼中的不舍,同学之间紧握的双手,就可以看穿一切。
班主任在分别前的最后一课,教会了我们承认错误的勇气。
上课铃同平时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但在我们听来,更多了一丝沉重。
老师没有和平时一样一步一步的迈上讲台,而是从办公室,直接跑到教室,跳到了讲台上去,手里拿着一大叠白纸。当时没有人知道她想干什么,因为写给老师、同学、母校的信,我们早已写过。
她仿佛知道我们的疑问,于是开篇说起了要点,没有扯其他话题,这不是她的风格。
“这一大叠白纸,和你们想的一样,是写信用的……”
“啊……不是早写过了嘛,还要再写?”一些同学忍不住抱怨起来。
班主任的话,还是被打断了,但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像个孩子似的“嘿嘿:地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打击我,其实这纸啊,是用来道歉用的,一人两份,把你们认为这六年来,最最对不起的人的一封道歉信。我不检查,也不偷看,更不会限定内容和字数,不过要写两份,一份写好交给你想给的人,至于另一份,就折成纸鹤,我帮你们把56个穿在一起,等到聚会时,我们重新打开看。”
两张白纸,如同蝴蝶一般先后落到课桌上,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此刻显得特别安静。不能说连最细微的声音都没有,因为毕竟有一群人在教室里,但如果说没有说话声,那这是真的。
二十分钟左右,几乎全都写完了。一排排的送信,没人大声说话,只是在把纸放在别人手中时,轻声地说一声对不起。
我和其他两个同学,留下来收了56只纸鹤,在一只只纸鹤从学生桌脚飞入小纸箱的霎间,我没有说一句话。
或许,正是有了刚才那句“对不起”,才让有些同学笑从心底而生。时间,定格在了那份笑容上。
时光一次又一次的划过笑脸,记忆,如泉水般缓缓流出,或甜,或酸。
往事历历在目。
时间,似流水,却不留一丝痕迹,两年前毕业的日子,我们笑了,也哭了。
河南新乡长垣县河南宏力学校初二:石娇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