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巴甫林诺沃过夜。已经 十点多了。德米特利耶夫说留在此地不走了。
莲娜要他向克 仙妮娅·菲道洛芙娜转达她最亲切的问侯，而且问他要了房 门钥匙没有。他说了一声:“晚安”，就挂上了电话。 这完全是他一个人的事。
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决定:要不 要向母亲讨钥匙。一个半小时以后，就寝以前，他找到一个 机会，趁着克仙妮娅·菲道洛芙娜独自一人，他说: “还有这样一个方案:可以换房，跟你住在一个单元里 —那么洛拉就可以毫无羁绊了…。。
。 “跟你交换?’’
“不，不是跟我，跟别人，这么一来就可以跟我同住 了。” “噢，是这么回事?嗯，当然，我懂了。我曾经非常希 望跟你，跟娜达施卡同住……”克仙妮娅·菲道洛芙娜沉默 了，可是现在—不。
” “为什么?” “不知道。早就没有这种愿望了。” 他惊愕地默无一言。
克仙妮娅· 菲道洛芡娜平静地看了音他，然后合上了两 眼。她似乎入睡了。后来又开口说道: “你已经交换过了，维佳，你已经交换过了··…”又出 现了沉默。
她半睁着眼睛，低声地说着一些不可理解的话 “很久以前就交换了。而且一直在交换， 每天都在进行，所以你不必觉得奇怪，维佳。也别生气。
就是在不知不觉之中……” 他坐了一会，然后站立起来，踞着脚尖走出房去。 。德米特利耶夫睡在他跟莲娜第一个夏天住过的房间里。
娜挂在墙上的毯子依旧未动。但那些美丽的绿色花壁纸已 经褪去了颜色，有些地方已经显出光秃秃的墙壁。 耶夫临睡之前想到他那张旧的水彩画: 德米特利 别墅的台阶和躺在台阶上的狗 花园的一角、栅栏、 羊。
洛拉怎会忘了， 耐尔达。这条狗真象绵 战争以后耐尔达已经没了， 疯狂似地爱上了画。髓时带着速写本: 和水彩画。
假如他不是考试考垮了的话 战争以后他 上什么学校就进什么，不管是化学、 特别成功的是钢笔画 ，他也不会苦恼地碰 石油、 统统无所谓……后来他又想到戈雷施曼诺沃 年住过一个半月的简易房， 还是食品专业， 。他似乎肴见去 理想的妻。 又想到丹妮娅本来可以成为他最 半夜有一次醒来， 拉在轻声讲话。
他听到隔壁房里一作利克斯和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