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刺刀,在年轻得脸庞留下年华久远的伤痕。华丽的悲伤铺天盖地地打落下来,尖若冰凌,冷漠与无谓的背后呈现出一片血肉模糊。
-----题记
我从来从来没有认真地注视过雁阵。
只是听说那种不离不弃的队形。不离不弃,真的很美。
很少有人单独欣赏一只大雁,因为它们不一定漂亮,人们心里的大雁是一个个黑点,连缀成行,
前几天,随意翻着字典,发现一个词条----‘‘雁行’’,注释----古代兄弟的代称。
兄弟的代称。兄弟。
光阴消散,思绪飞迁。。。。。。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夏天----在孩子的意识上的很久很久以前,我一直都很快乐。
那时候的我会和荼儿一起爬上土墙,站在高处,一起望着那满院的蔷薇,嘴里满是冰激凌,含糊不清。荼儿说要每年都来看,直到蔷薇变粉色。荼儿最喜欢粉色了,无论什么都是粉色,从远处看,像个精灵。。。。。。我们的最爱是院子对面的奶茶店,里面有柔和的阿姨,温暖的旋律,还有那一抹蔷薇香。每次,我们会叫上两杯蔷薇奶茶,有它来洗去我们一天的酷热。。。。。。
一直都这样,该有多好。
荼儿事属于春天的,她惧怕冬天的死寂与寒冷,看着奶白色的气体哈出,又渐渐消失,荼儿不禁问:“离蔷薇开的日子还有多久,还有多远。。。。。。”
蔷薇开在春末,一个没有伤害的季节,我仿佛看见所有的伤痛在和煦的阳光下轻轻向我招手说着再见,可荼儿,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
荼儿,今天我又来到了奶茶店,今天阿姨穿的是粉色长裙,我知道你喜欢看着阿姨穿着粉裙在人行间穿梭,像只蝴蝶。。。。。。
我习惯性要了两杯蔷薇奶茶,又刹那间想到一直在我身边的你早已不在,那一袭的粉色和那一抹蔷薇香都随着你不见了。我把两杯奶茶打了包,正要走出门,阿姨叫上了我,说:“小冉,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快就过一年了,你帮我把这拿给荼儿吧,我知道,今天你要去看她的。”我点了点头,注视着那一摞黄菊,上面系着一张卡片: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的句子啊!荼儿,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句子吗?那年,我们偷偷爬上了院子里的红色土墙,一起坐着看深蓝色的天空中坠着的星,和那躲在轻纱般的云里的月亮。风悄悄地吹,你轻轻忽出:“人生若只如初见。”我笑你多愁伤感,你莞尔一笑,说我不懂。
当我接到你父母打来的电话,不顾冬季的寒冷,北风的刺骨,吁吁地跑到医院,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还有你那苍白的脸。你用虚弱的语气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就永远闭上了眼睛。眼泪不及防地涌出,落在你失去温暖的脸庞,你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时光慢慢地溜走,一步也没有落下。转眼,你已经走了好久。
我走到你面前,轻轻擦拭着墓碑上你挂在脸上的雨滴,照片上的你依然灿烂美丽地笑着。荼儿,院子里的蔷薇又开了,真的是粉色,还记得蔷薇的花语吗?它代表着爱的思念。
大雁年年在南北方飞来飞去,难免会换旅伴吧,有谁能眯起眼一只一只辨别它们是否还是去年飞走的那一群,只是结伴同行的事实,是不会被春夏秋冬所改变的。
不离不弃,多美。
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