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来叫鸟的天堂,栖息着无数的鸟,也寄托着人们的希望。而此刻,我只能悲痛地瞧着寂寞的老榕树。
“到处都是鸟声,到处都是鸟影。大的、小的、花的、黑的,有的站在树枝上叫,有的飞起来,有的在扑翅膀。”
这段话总回旋在我的耳边。这是作家巴金20世纪30年代笔下新会的小鸟天堂。然而,这只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了。眼前,只有几只无精打采的鸟儿惶恐地立在枝头上。我要诅咒,诅咒这恶魔似的环境污染!
我决计去寻找我的小鸟——家乡的可爱的鸟儿。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随意朝鸟儿扔了一块石头,村南头的白胡子公公瞪着眼骂我:“小猴儿,老辈子就有这规矩:这儿的鸟不许打,不许捉,不许钉。明朝的皇帝还下令保护它们呢。你给我好好记住!”从那时起,我心目中的小鸟天堂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了。以后,这些活泼的鸟儿给我解过愁,给我添过喜,成了我心中的希望,成了美好事物的象征。
航天飞机降落到LT星球,一座白得耀眼的圆顶建筑跃然人眼。听,百鸟婉转的歌声,正亲切地向我呼唤。大群大群的鸟儿飞来飞去,多极了,美极了,像彩云似的飘在空中,像霞光一样铺满天际。看到这千姿百态的鸟影,听着这娓娓动听的鸟声,我似乎醉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因地球上许多动物濒于绝种,生物食物链断裂,担心人类会像恐龙一样毁灭自己。其实,这简直是祀人忧天。这星球上丰富的宇宙射线,通过它们的照射,诱发鸟体内部的基因突变,高抗性的鸟种已经产生了。这些人类创造的自然的强者,难道不可以在地球上安家落户,帮助人类建立新的生态平衡吗?我为这些小鸟骄傲,但是,这却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乐园。
“年轻人,跟我来吧,这里有你梦想中的乐园。”银须白发的司徒爷爷把我带进白色建筑物,打开了电视机。荧光屏上出现了一排仿巢型鸟笼。各式各样的鸟安详地孵着蛋,一排射线传递器朝着它们不停旋转。未来的鸟妈妈柔情地哼着希望之歌,仿佛是一曲动人的小夜曲;然而,这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乐园。画面一转,出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鸟类,我眼前闪过一片金光,啊,凤凰!我又惊又喜。然而,司徒爷爷不紧不慢地说:“这些是宇宙射线照射后获得的第三代新物种。LT星球上有多种宇宙射线,我们这座中心站的房顶,实质是一个大型辐射源,能够吸收、储藏并放射各种射线,通过它,我们找到了诱发基因突变特别有效的‘生物更新射线’,经过几代累加变异,创造出多种造福人类的新物种。这些动物返回地球,地球将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年轻人,你家乡的新的小鸟天堂在等待着你。回去吧!”
可爱的家乡啊!我又回来了。一下航天飞机,我就奔向老榕树。人多?鸟多?我分不清了,心里只有一种甜蜜的感觉。梦想实现了,太空应用辐射遗传学取得了可喜的成就。童年的乐园,家乡有了,全世界也有了。据报道:外国城市已建起模拟“小鸟天堂”,并从我国购去大批小鸟。现在当人们在花前月下悠闲散步时,耳畔回荡着黄莺欢乐的歌声,身旁掠过几只金黄的画眉,头顶盘旋着一群雪白的鸽子,生活充满着诗情画意。
“利用太空辐射能,产生新的珍贵的生物类型,促进了生物的进化和发展,同时,又将大大地丰富世界人民的物质及精神文明。”我又想起了司徒爷爷的话。是啊,天堂鸟(风鸟)、丹顶鹤,太阳鸟、蜂鸟这些稀有动物保仔卜来了,还会有新型丹顶鹤,新型天堂鸟加人到生命的行列中。地球不仅会重现它美丽的本色,而且会越来越美丽,它必将成为人类真正的天堂。
已是百鸟归巢的时候了。这根深叶茂的老榕树,从前是小鸟美好的天堂一度变成了寂寞的“天堂”,如今又重新开始了百鸟争鸣,笑语阵阵。金色的阳光下,每一片翠绿的叶子都闪耀着明亮的光,就像许多新的生命在颤动。这声音汇成了一首交响曲,带来了许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