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犹如一场噩梦,被无数的苍白色渲染着,诡异地蜿蜒,连接每一种不幸与孤寂,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印记。没有灿烂,没有梦幻——一切都支离破碎的世界颠倒之后固然存在着些许馀温,却让人没有勇气去怀念。
被绝望洗濯的心封锁着我所不愿面对的现实和社会,以及身边原本无处不在而至今却被溶解掉的信心。每天浑浑噩噩,心中只有悲怆地认为自己还有方向,还有目标。我知道,我不能堕落,一个十二三岁的人应该积极乐观,内心充满着璀璨夺目的阳光。可我没有属于我的明媚阳光,即使有,也只是短暂的曚昽。
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睡觉变成了如此奢靡的事。
每天,在晨光熹微时铃声响起,挣扎着脱离虚幻的梦境,以半睡半醒的状态面对窗外昏暗而迷离的天色,就越发苶。现实与梦境的交错在我的人生中,正如清润和煦的微风拂过墓碑周围的荒芜的蒿草,那便是一瞬间的梦幻行走于永恒的残酷社会。最后不得不清醒,面对又一个沉重而单调的二十四小时。
在学校,学生们都是天真而活泼的中二病患者,上课研究老师长相或传纸条,下课肆无忌惮地嬉笑打骂,说着一些让人能负面联想的下流对话。真羡慕他们如此年少轻狂,能每天都快乐无常,与他们相比我也不是神经质,而是对生活比较消极。我成绩中等向上,相貌也是中等向上,朋友圈子也是中等向上——尽管我不会表现出我的忧郁,因为依然有人觉得我的眼眸清澈透亮,含着柔意,单纯而澄净。
因为不喜欢出众和受人关注,所以我的一切都是隐秘的。往往尸位素餐的学生会招人厌恶,他们即让我同情又让我有些鄙夷,我是知道的,一个角色一旦定形就难以在他人心中更改,尤其是沦落到众多人都不喜欢地步的人,长处会令人感到不屑。
接着这样无存在感——这是我面对现实的唯一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