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始怀疑,怀疑成长到底是一个收获的路程,还是一段迷惘的经历。童年时飘着风筝的天空早已布满了惆怅,风里传唱的亦是无知的感伤。
前几天夜里,他又奔涌而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划口,却也能流淌鲜血,留下伤痕。关紧房门,用力不让冷风进来,我摇头拒绝来访,告诉他我的繁忙。疲惫又不期而至,我想,不如离开这里,一路向北。
终于在冷清笔直的长路上,有了一辆车,一个人和一颗孤独的心。用锐利的风划破脸颊,用眼泪的温度模糊方向。
最近才坐到第一排的,虽然会有反光,门口会有风,这种奇怪的风,你关上所有的窗户,他却能通过每一个缝隙形成,足够让人发颤的剑刃。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逝,风驰电掣中有看不出的苍白憔悴。所有温暖的记忆,存于记忆中无法实现,而他在脑海中的重现能带来的只有无限的回忆。
在黑板反光的情况下,我开始注意到那些凌乱的涂画,这些擦过都有留痕的字,是在平常看不到的。我在寻找,其中会不会有用过这教室的前辈留下的呢?我发现这黑板上却没有留下过老师工整的板书。擦了就没了。
那是不是可以说这块黑板是我们的呢?所有与年华、与聚散有关的童话,都留下了一个唏嘘的结局。昏黄的车灯上,低低的琴弦波动漫天飞舞的大雪,和那相隔万里低声唱的挽歌。
看着现在这个空荡荡的明亮到锐利的教室,我想它永远不会生灰,永远不会改变。因为它是冰冷的金属和玻璃。
陌生的风景将我包围,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空白。不要停留了,不论前方如何未知,你都有一颗不平凡的心,当你的生命到了尽头时,来不及悲伤,来不及回忆,只有风将它埋葬。
走吧。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