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游弋于未名湖上,偶遇著名作家、北大教授孔庆东先生于湖畔漫步。平日,我对孔老师崇敬有加,时常关注他的评论观点,恰逢最近他正倡导“阳刚作文”,我便疾步走上,想与他就此稍加探讨。
“孔老师,请留步。”我大声呼喊。
“哦,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孔老师,我了解了您最近关于‘阳刚作文’的一些倡议,胸中略有愚见,不知可否请您指教一番?”
孔老师一听便来了兴致:“指教谈不上,不过,但说无妨。”
我开门见山:“您倡议我们中学生‘积极向上,脱离哀伤疼痛桎梏’;却又倡议我们‘以我手写我心’。这分明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嘛!哀伤正是我心又该如何?以我手写我哀伤疼痛之心,岂能做到积极向上?”
孔老师微笑不语,示意我继续。
“至于‘以真实真切取代普遍存在的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建立健康、豁达的写作观’一说,我更是无法苟同了。这正如庄周与惠施游于濠梁之上,‘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难道这些被认为普遍存在的所谓‘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就不可能是中学生的真实真切之感吗?自古文人失意之时,不正是通过写作发泄苦闷吗?所以,把这些情感表达出来,正是广大中学生渴望摆脱哀伤疼痛的束缚,建立积极向上、健康豁达写作观的体现啊!倘若连写作这条发泄的路子都给堵死了,将对中学生的健康发展产生负面影响,这又何异于给我们另添一道枷锁呢? 所以,脱离哀伤疼痛的桎梏,不应在作文中,而应在实际生活中。您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也许这些要求不和我们的实际情况。那些写作似乎无用,可是‘人皆知有用之用,而不知无用之用也。’”
孔老师依旧微笑,问道:“你的解决方法如何?”
我倒也不客气,直言:“首先,不可一巴掌拍死所谓‘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作文。一旦这种作文现象普遍起来,就成了‘不知吾所以然而然’,成了规律,成了广大中学生的共性。这种作文只是时代发展的产物。还记得鲁迅对沈从文的评价吗:‘忠而或咎者,看热闹的读者和论客’。然而,时间终究证明了这种评价失之偏颇。‘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