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送爽,水波不兴,花香袭人,只想寻找一个安静的位置。忽而灵来,何不在水边,试做一回如一而终的好女子,再不去计较夫婿的若即若离,正像此刻不周疑惑眼前这片水的变幻莫测。
月明星稀,这是水的温柔和妩媚。
否则,东坡怎会在那样一个夜晚,清风依依,水波涟涟的安静之夜,暇味玩弄起《洞仙歌》?再否则,《洞仙歌》怎会赐孟昶君一情意绵绵的小塘,与花蕊夫人玩弄玉肌,醉赏圆月,感叹流年?仍否则,如果不是水的温柔与妩媚通我之性灵,我又怎会想起偶尔柔情的东坡?
忽又,滚滚而去,这是水的霸气与清绝。
弃开那些“鹅脸柳眉朱唇皓齿”,喝一声“仰天长啸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魂魄,早卸下温柔妩媚的淡抹之妆,让李白真真切切活了一回。平揖王侯,纵骋性情,岂是水您缠绵而流?是您咆哮而至啊!再顺着你惊起的大浪,循你的霸气而狂奔。东坡面向滔滔江水,兴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祸福相倚,江山再易,而今,竟只留我这水边人,怀揣水的霸气,去凭吊历史。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竟早让大江冲得不见踪迹。
而此时此刻,再望一眼跟前的白茫茫的一片的时候,我却不屑感叹似水流年,而是揽起衣袖,捧一手绿水,要祭洒它的温柔,也朝拜它的霰气。
水之性灵,通透了苏轼和李白的涵气。不管是那夜月下温情的东坡,还是赤壁旁傲情难抑的东坡,还是狂笑出门不甘为蓬蒿人的太白,总之,他们和水之金贵内蕴与生俱来。
从此,当水再以它的千种媚感俘获我的时候,我仍想寻求一个安静的位置,在安静身边去聆听水的热闹,去追究水的热闹之后那一片广袤的地方。
缓流,奔淌,庆幸,我着实做了回如一而终的女子,随水之灵性不羁游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