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肋骨的骨髓上了字,你将手放上去,就以感觉,那一滴澎湃和爱。
——题记
你生病了。
充满爱的关怀下面,藏匿的疲惫与虚弱被我发现。你生病了。我问你怎么会生病,你笑着,说前天睡晚了,又听说我发烧打针,担心的睡不着,就感冒了。我仿佛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带着笑,不同的是,多了一丝苍白。
我又让你担心了。
岁月在流逝,我与岁月相伴,渐渐走向成熟,可是你的关怀没有随时光的冲刷而失去痕迹,可笑的是,我自以为是的幼稚亲手挖了一条鸿沟,横在你我之间。我隔着沟,一边挥霍着你的爱,一边看你流泪。
终于,鸿沟被泪水填满。那一天是6月13日,中考前夕。
关掉灯,打着哈欠,眼皮不住的向下掉。已经是深夜了。
母亲脱掉了身上做饭时穿的绿色的围腰裙,温柔的劝我早点休息。我点点头,躺上了床,揉了揉眼睛,只是那睡意朦胧的眼睛底下深藏的不是疲惫…耳边隐约有洗衣机的转动声,“还要洗衣服啊…”思绪模糊,慢慢地我闭上了眼睛。
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枕边手机,过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耳边依旧有水声,这次的声音来自浴室,母亲在洗澡。我知道,差不多该起床了。十多分钟过去,母亲出了浴室,随着木门的关闭,反锁声,我掀开了被子,起身,出门了。
凌晨三点过,街道上有的只是金色的灯光,街灯卫士们一如既往的在那站着,月亮也藏了起来,羞涩的装饰自己,躲在天上的云朵背后。他们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谁也不想打扰这宁静的夜,惊扰那些沉睡的人们。
只是那若隐现的的啜泣声,如今显得那样的凄凉。
我半夜起来玩游戏被发现了。
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母亲在一旁不停擦拭泪水,父亲在椅子上不停地抽烟。我不敢抬头,我害怕会看到让我羞愧的场面,尽管,如今我已心存自责。
无论母亲怎样问,怎么说,我都说“不知道”。无论她怎么说,我都是沉默。终于,母亲不说话了。晕坐在沙发上。
我楞了。看着母亲眼角皱纹上的泪珠。
我的心也扭曲了起来。
我是怎样的罪恶?
母亲的容颜已不复往日的神采,不少的皱纹刻在脸上,头发也不像从前一样乌黑亮丽。
我哭了。
母亲与岁月同行,我却与岁月密谋。折磨着母亲,忽然有一天,我明白了母亲的痛苦,终于,我也成了母亲的一部分。
于是我在后来的几个月里,一面告诫自己,一面做着该做的事。尽量不让母亲操心。
我是一只蚕,慢慢蚕食着她的温柔。
忽略了,她的忧愁。
她的青春是被我惊走的小偷。
只留给她生命的褶皱和岁月的白首。
来生,来我做你的母亲,承受你经受的痛。
我的肋骨上刻下了你的名字。凹痕里,都是愧疚,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