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
文/郭敬明
安妮宝贝。有部小说叫《七年》,整整七年就是一场空前绝后的
等待,等到最后大家一起死,不同的背景相同的宿命。而对于我来说
七天就足够了,七天之内我完成了生命的全部意义,很悲壮的样子。
星期一 我透过眼缝透过还未擦干的鲜血看到了
我将要生活的世界
天空很暗很暗,没有星星,沉重的云压得很低。黑色的,带点阴
暗的血红色。没有风,树木像后现代的雕塑一样纹丝不动。然后一声
霹雳,然后我降生了。
郭敬明这样告诉他的朋友。结果每个人都很不以为然,说:你—
—去——死——啦!太夸张的话别说么。我说的是事实,别人却说我
夸张,而真正夸张的东西却被人们当做事实一样接受。这个世界就是
如此可笑。
我的母亲告诉我,她生我的那天她在电影院看恐怖片。我说她一
点也不会胎教,她说正是为了胎教,教我学会勇敢。结果是我现在很
胆小,这与我男生的外形很不相称。不过我出生的时候真的很勇敢,
只是象征性地哭了两声,然后就睡着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与生俱来
的勇敢渐渐退化,而在娘胎里所受的惊吓却变本加厉地涌出来,成为
我生命大悲哀中的一个小小悲哀。老妈的胎教的确是过火了,所以我
现在常常对她说:物极必反,物极必反。
可能是我出生时哭得太少了,所以上天要我把欠下的债哭回来。
出生之后我就一直在哭,一直重复住院——出院——再住院——再出
院的过程。周围的邻居说我养不活了,叫母亲再生一个。母亲最终的
坚持是我现在还得以生存的全部原因。母亲告诉我这一切,脸上满是
沧桑的表情。而我的表情却很麻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尽管我
很爱我的母亲。母亲看着我摇摇头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我觉得我
挺懂事的,我只是不善于把内心的感情拿到脸上来展示而已。所以我
注定不是一个好的戏子,戏子需要能在脸上展示出别人想要的感情的
本事,而我没有。就这么简单。
一岁,我开始说话。
一岁半,我学会走路。
两岁,我会说:我要那个红苹果。
三岁,我开始我有记忆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