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坐在那块碑石上,如同千年之前的那位老人,回忆着战争,流下悔恨的泪……
回忆战争,对于我这样一个用血浇灌,人肉栽培,白骨教育的人,并不会产生一丝的恐惧,但那次……
一千年前的我只有二十岁,带着侵略踏上了这片土地,在这土地上留下我的足迹,我的弹壳,还有……我所制造的尸体!
那次,我在满是尸体的街上欣赏着这一切,炮弹碎片的一个剖面都展示着金属特有的质感,炮弹的爆炸是炮弹倔强的死,尊贵的亡。我最喜欢血红色,现在满地都是这种颜色,且有很多的,都是我调绘的,闻着血腥,我满意的笑了。
可是,我惊讶的发现一个老者坐在尸体旁,冲我笑着。棕色的脸上任皱纹刻下沧桑,白色的卷发在夹杂着血腥的风中舞动着,空洞的眼神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当他发现我看见他时,他站起来开始逃跑,我不可以在任何一个被我血洗的地方,让某些物质以生命的方式存在。我追了上去,但那老头奔跑的速度却快得惊人,于是,我开始用枪将他击毙,可是我却无法打中他,确切的说,我的子弹经过他的身体却不在他的体内减慢速度,我心里开始不安……
他一下闪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我跟着进去,但却一下变成了自由落体,我抬头一望,一个不大的洞在二百米的高空悬着,而我却没有受伤,这样的奇迹让我开始怀疑地球的引力,我站起来看见那老头坐在一块石碑上向我笑,那碑上分明写着一个“罪”字,这个字让我着实的惶恐,我闭眼摇头、尖叫……
当我睁开眼时,老头早已消失了,只留下那血迹斑斑的石碑与那个巨大的“罪”字。我想爬出这个洞,可“二百米”这个数字让我实在是失望。无奈,只好坐在石碑上,如同那个老者。但我却只是等待着,等待着死亡……
后来,我死了,可是灵魂却依然无法逃出这个巨洞,我只有坐在石碑上叹息,一叹就是一千年,我双目失明了,可却总能看见这样几行字:
血红色的诅咒
碜缘赜某头
战争的鼓动者、参与者
邪恶的嗜血人啊
将永远在这罪之渊中
在这里死亡
即使死后
灵魂也在这里赎罪
我明白了。这时,一种液体从眼中流出,不知是泪还是血,在下鄂处凝结成无数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