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上帝的亚当夏娃,女娲的黄泥塑人,月老的红线姻缘。古老的情愫,推开了相恋的河,开天辟地的旷古传奇,月下偎依人先醉。从此,纵使相隔千里,便注定那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万里的银河,抹不去心的交汇。
月下寒沙,大漠孤烟。
她是大漠的儿女,便将那一生的钟情献给它。此生,再无所爱。大漠的铁骨铮铮、飞沙走石的旷达与悲壮令她倾心而动。
辽远的天空,苍寂的低吟。寂远的大漠只因一个叫做敦煌的存在,从此告别荒芜,打破宁静中的幽谧。她低吟着自己的名字——守漠。但曾几何时,蜿蜒的公路深入脚下。她沉吟无语。
万千的心语,在心中交汇,苍鹰划过天际不再安谧的大漠。在她眼中,似化作一潭死水。纵使喧嚷,却不是心中的钟爱。
而他,钟情于江南的细柳,记忆中的小桥流水,妩媚的西湖。“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朦胧,唐诗里采桑叶的悠闲,但一寸寸楼房似研磨着曾今妩媚的存在。他心中没有辽远的大漠,没有寂寥的无言。只因一个与友人相聚在敦煌的约定。为了友人对那古老苍桑壁画的研究。他忘不了友人的闲语,友人醉心于历史,犹忘不了莫高窟壁画那千年的雍容。他说他太孤单,太冷清。的确,一望荒凉无所语的大漠,即使列日当空,也阴凉如水。
他答应了这寂如死水的同行,沿途的风景,他没有眺望,埋首于小说,醉心于相爱的情节。
大漠的苍穹,无语的天际,那曾经雄壮深邃旷达的凄清,那曾经荒芜古典的刚烈,他没有一丝的欢愉,无情的眼眸望向大漠。
荒芜的角落,不再吵嚷,他独坐,却不曾看见同处角落的她。
转身——几乎是同一个动作。
相对视的眼神期而遇。寂静的眼眸流水般汇入彼此心间。霎那间,——仿如前世姻缘今生注定,只因那钟情的眼眸,一见如故。
“你好,我叫江南。你呢?”他打破了沉寂
“你好,我叫守漠。你不高兴吗?”她望向他,读出他眼中灰暗的忧伤。
“那是我心中永远的江南,即使身在大漠,却忘不了那如水的美丽。”他喃喃说。
“想家了吗?”她转身,望向大漠。
“不,它在我心底,那是绿树繁花掩映、古老却唯美的江南。”
“我心中的大漠,它也在我心底。”她低语。
从此的相识,却发现彼此同是天涯沦落人,回忆着心中美好的所在,彼此倾诉,她引着他眺望天上的苍穹,俯瞰大漠。他向她讲述他心底的江南。美丽如斯,彼此偎依着。他们似在前世就命中注定,而今生,只是为了再续前生缘。时光飞逝,不觉间,迸发了相恋的清泉。
友人离去,但对他,不是归期。他发现他不再厌烦大漠。于是,他留在大漠,陪她孤寂相守。
他停留太久,却发现不得不离开。她爱大漠,而他,却只倾心于江南,尽管他们已变。分别之时,飞鸟为他们送行,微风伴起黄沙,二人紧紧偎依,拉着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浑浊的泪儿洒向风中。
他还是走了,留下孤寂的她。
遥想红楼是女娲补天的石头缘,断桥是千载一逢的蛇缘,梁祝是比翼双飞的蝶缘,
聊斋是人妖相恋的狐缘。彼此对月,想起曾经的,彼此将伤痛刻在心底,却不愿用眼泪抚摸。
叹曰:从此天南地北双飞燕,一如千里尘云,心思荡凄凉,空悲切。
高二:jiayu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