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眼泪1300字

2024-12-22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我曾无数次觉得生活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的事,没有新意,或任何意外。这样似乎不悲不喜的心态,陪着我一路平静度过安然无恙的荆棘与荒芜。直到十七岁快结束的夏天,我才意识到这一路以来我以为的安然无恙,只是建立在艰难的摸爬滚打里的支撑上而已。而支撑这一切的,最重要的并非我自己,而是我的母亲。

过了童年就没有办法在节日卡片上写那些肉麻的话了,那些汹涌澎湃的炽热情感,由于年龄而随之收敛,却反而让我有些自负。我开始排斥她,我觉得她什么事情都在指指点点我。尼采说,“当我们疲倦时,我们就会受到早已征服的想法的袭击”。其实当一个人无比自负的时候,他会忽略那些那些长久的情感,而被一时的情绪冲昏头脑。我一度不敢再回忆那个情绪失控的黄昏,她明明可以在之后我们和好如初的时间里,提及这个来表达她的真切难过。她完全有权利那么做,可她一次也没有。这让我更加自惭形秽的同时,更加意识到自己才是狭隘的那个。我把自己局限在无数的自我认知里,却恶语相向那个想要解救我的人,可无论我多么去刺破那颗温柔的心,在我终于从自负里走出来的那一瞬间的孤独里,她还是在那里,一直在那里。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是母亲。

有人说,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情告白。那么,高中的学校则见证了太多隐藏的心酸。她去学校把短暂休学的我带回家的黄昏,她还可以笑着和我说已经预约了医生。那个下午,我无心听课,等着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她带我回家。我看见她和我的班主任,两个人一起从窗边快速走过。她们要去和心理医生谈我的问题,那是我见过她最紧张的时候,也是最严肃的时候。我在四楼的阳台上看着一楼的窗户里,班主任默默地递纸给她。她哭了,可是带我回家的路上明明笑着。那些无数我辗转无眠的夜里,她何尝不是倍受折磨。那时候的我,也许脆弱的不止是身体。我无比脆弱的意志,却偏偏需要她来承担。可我要到什么岁数才可以理解呢,一个母亲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豁达,又是怎样的无私。她明明可以在很久以后提及这些事情,向拥有了坚定一些的意志的我,证明她是多么爱我。可她一次也没有说,没有提及一丝一毫她的压力,她的痛苦,她的无奈,她的为难,那些她在工作时为我掉的眼泪,那些她一分一分存起来,却又像流水一样丢进了我的病历单的钱。我没有再问她为什么,她是我的母亲。

她在网上买了好多白色的纱布口罩,我老是用一个丢一个。可她总是用一用洗一洗,一个口罩可以连续用两个星期。我长大了,她很少再直接责备我的一些习惯。一个小孩子总是想要独当一面,可遇到问题第一个找的还是母亲。学校要求准备两个星期的口罩,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这个事情,她就絮絮叨叨和我说,她早就准备好。我在路灯下默默听着她说,为了防止我不习惯,她准备了薄的和厚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浅薄无比,我无数次以为见过的来自音乐或艺术或文学里的某种情感,即是最深沉的感动。可那一瞬间,和妈妈的那份爱比起来,它们都黯然失色。

在童年给她的祝福卡片里,和长大后开玩笑般的晦暗里,向她表达过无数爱意。我不再记得太多琐碎的事情,可她还留着我童年送给她的礼物――即使中途搬了两次家。多么庆幸,我没有太晚明白我的母亲,即使现在也只是读懂了她爱我的百分之一而已。

我将永远,留给她那份最大的善意与关心,最深沉与最简单的爱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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