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怎样走来,一路欢笑,横跨悲伤两重天,都只是记忆如花,纷纷扬扬,散落手心,一片温暖的痕迹。记忆如此之美,值得灵魂为之粉身碎骨。我们都是拾忆者,生活就是一场戏,戏子们就在回忆和创造回忆的过程里轮回。
《誓鸟》里把回忆看作是贝壳,的确,贝壳的凄凄惨惨恩恩怨怨都蜷缩在躯壳中,以它最美的姿势封印了一段往事。是的,记忆就是曾经的故事。
“把你的那只耳机给我。”
“你还挺霸道。”
“还行,我人就挺直心肠的。”
……
我以这样强行命令的口吻展开了第一次与他的长时间交流。耳朵里充斥着当时流行的一首歌《七里香》,清香的田园初恋气息感染我每一个毛孔,是的,它也是我对初一的印象,清香、青涩。他遇见了我,我遇见了他,时间无崖的荒野里,不早不晚,不偏不倚,正中下怀。
邂逅就是冥冥之中的缘,注定是会遇见。
“喂,我家住在袁家岗。”
“什么?”
“嗯。”
“你怎么住那?”
“我怎么不能住那?”
“我家也在那附近,你住哪个小区?”
“干嘛告诉你,对我又没好处。”
“可恶……”
……
到最后,还是被我知道了,他家住我家方圆400米之内,为什么刚见到他一点都没有熟悉的感觉,面孔实在陌生,这个盗版邻居。我想。种种巧合使我们也终于唱起了情歌,青涩终究柳暗花明,淡淡的喜欢。
直到现在我这个拾忆者也会在寂寞的时候唱着属于两个人的调调《七里香》。
永远都不会再沉沦了,以为这样有依靠就够了。
记忆不过如此,一些陈旧,浮华而已。
我们竟没有坎坷,一路手牵手走过,他身上有轻飘飘的夏士莲的味道,让我一度痴迷。
再再后来,我们也就没了后来,可我并不难过,就像是前些日子,橘子回来的时候我问她“你和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有什么进展啦?”她只是轻描淡写“不怎么样,各过各的日子。”或许,她只是一时暗恋,有时候会苦苦自己的相思心,可是没有他,生活仍旧粗茶淡饭,划破的伤口由我自己舔舐血腥。末了,他最多说一句:你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呀。我们,原来还只是孩子,做了不该这个年龄做的事,违背了生活的轨迹,为了淡淡的喜欢而突破了天窗,最后伤到的女孩子,就是赤裸裸的伤疤。我们没有爱,不是爱的碑,不为此落泪。
我们这样的孩子都还太可怜,虽然不缺少物质,不缺少学习,而我们缺的是纯粹的爱,被城市的繁华湮灭的爱,就像每年的北方仍要被雪覆盖。轻而易举受到伤害,于是害怕前面的路,害怕它会更残忍,不愿做个无辜的受害者,不愿变得同样虚假,所以以回忆布满伤痛,好让它不再溃烂侵蚀本一科天真的心。淡淡的,就像我和他仍拥有彼此,却没有未来。错过就错过,相遇只是一场故事,只是多一次的离开,只是人生的一场风花雪月,与青春默默有染。
拾忆者,是记忆天堂的使者,他们负责拾取每一个故事,所以当爱来临,千万要保护它,捧它在手心,不要像我和他,终究没有爱,终究只是愁云惨淡,以最后的悲凉结束往事的延续。
“喂,我们分手吧。”
“嗯。”
“你不难过吗?”
“还行。”
“差不多了。哎,你怎么没哭啊?”
……
哈哈,我们或许还能当朋友。
尔后只是沉默代替了言语,隔开两个陌生的世界。
那段时间里我把头埋在枕头中,半夜里也突然转过脸有泪痕的存在,原来哭是故事尾声的闭幕曲,等待泪水的倾泻,让它在一瞬间迸发出感觉。就像被抛弃后抱着八音盒唱起和弦的声音一样,干净清晰却能一直回响在脑海。
栖居在朋友的谈乐中,温暖在家庭的怀抱中,终究我们走开了,是顺其自然的。
太多离歌,无泪也就成了一种麻木。
夏士莲的香气弥漫了整个三年的夏日。
回忆的余香,2004年,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然而后来我们只是走散了对吧,一次长久的离开,分道扬镳,就像永远不会再见。
站在原点触摸爱的身影,触及到了又怎样呢?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整个过程不过是歇斯底里的痛和遗忘。
情歌是假的,歌词也不过是编的,所以海枯石烂就成了童话。
我们最终只是拾忆者而已,不过刚刚才开始,与爱无关。嗅嗅、瞧瞧、看看、找找,兴许就会笑颜满面,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