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寒流很早就袭来了,北方的旅客—鸟儿早已不见踪迹了。五线谱上也相应的失掉了一些活气。这倒勾起了我三十年前年前的一次不寻常的打猎记忆,那是一份令人肃然起敬的记忆……
我爱好打猎近乎疯狂,旋转的子弹强有力地穿透猎物胸膛时,心房紧绷的快感,甚至已经感到竭满血丝的眼球向外凸出。或许这个瞬间更能表现出人类是由茹毛饮血的猿人演变而来的;或许这个瞬间才能把当时社会的黑暗压在我心底的残酷痛楚情不自禁地发泄出来。
依稀记得那是三十年前下的第一场雪,我带着猎犬达洛和两瓶为了取暖的白兰地踏上了去往密林深处的小径,猎杀还未来得及迁徙的候鸟,于是,我选择了黎明前出发。
斜挂着的月亮照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上映出惨淡苦涩的光。一路上,我没有发现任何猎物,或听见任何候鸟集结的号令。就连达洛也低着头吐着白烟在忍受饥馑,并不耐烦地呻吟。
在这肃杀麻木的气氛中,没有什么比发现猎物更令人亢奋的了。一会,一群野雁在林子上方飞了出来,我稳而快地开枪射击。最后达洛气喘吁吁地陆续叼来淌着鲜血的猎物。
天亮了,映在雪地上的白光照彻了黯淡的夜空。这时,有两只鸟儿听到枪声匆匆飞过我的头顶,我扣响了扳机,一只白肚子的鸳鸯落在了我的脚旁,达洛用鼻子嗅着血带来的感伤。另一只相对于幸存的生命在我头顶上盘旋并发出令人心酸的悲鸣,我不禁落下了泪。我放下已经冷却的那只,并带着达洛远离了它。另一只落在了同伴尸体的附近,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它们曾经的幸福和快乐却被这短短的距离淹没。它缓缓地走到了已经被子弹打穿了胸膛的那只面前,仿佛在倾诉什么:“我来陪你了”。然后又迅速的地转向了我,眼神中的悲怨责怪已经超越了对于我手中火器的恐惧。它在恳求我用同样的方式了结它自己。几十秒的肃穆庄严后,我再一次叩响扳机,那划破天际的枪声带走了另一只鸳鸯。我当时怀疑自己做了什么?
我敬佩它的毫无保留的爱,原来这种爱才是人间的真谛。伟人说过:“爱情一直是有价值的,不需要寻问它的出处。爱情使您来时抖动心弦,爱情是离开时便落泪的双眼……”
我将两只冷却的鸟儿放到了同一个猎囊中,然后就在那一天我放弃了手中这把令人厌恶的火器。
天津市武清区大孟庄镇幼庄中学初三:杨茗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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