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六点钟,我出乎意料地自然醒了。按平日的作息规律,我这样一个睡货是要妈妈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才会醒的。不知是吃了什么,我的肚子很不舒服,早餐刚吃一半也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由于没太在意,于是我坚持去了学校。
由于肚子疼,所以我也没了力气和精神,人十分困倦,我干脆每堂课下课都趴在桌上,希望缓解一丝疼痛。上第三堂课时,我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肚子也是翻江倒海地疼痛。我趴在课桌上,老师在讲台上讲的什么,我完全没有精神听,整个人虚弱地没有一点点力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仿佛下一秒就是无尽的深渊,坚持一秒之后又是一种深深地解脱。
上午的课终于熬到结束,班上大多数同学都去吃饭了,只有少数几个人留在了教室,而我就是那少数几个人中的一个。我的困意越来越浓,干脆什么也不管,就开始睡大觉。迷迷糊糊中,我只觉得自己的额头,脸蛋都像着了火似的,滚烫滚烫的,仿佛一股燥热席卷而来。终于,有人发现了我的异常。可是我没想到,最先发现的,竟然是我们班每个人都极其讨厌的王三金(绰号),真的是没想到。他支支吾吾地问道:“你怎么了呢……没……没事吧……”我没回答他,一是因为我很是厌烦他,而是我没有力气说话了,之后我又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对不起他。过了一会儿,小潘,淼淼,澳澳知晓我的情况后,很是担心地凑了过来,我听见安慰的话接连不断地在耳畔响起,柔柔的,仿佛要净化我的灵魂。正说着,大家也开始手忙脚乱地想办法,询问我,于是很是耐心地安排一个人去通知老师,另一个人想法子逗我开心。接着小潘如童话里的魔法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管藿香正气液,着急地让我快些喝掉,喝了肚子就不痛了,我微微睁开眼看她,模糊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卷卷的头发,更像一位漂亮的小仙女。看见我仍是不好转,淼淼随意摸了摸我的额头,接着大叫起来:“烫死了!”,她们就更是着急了。我突然感觉这样的光景与此时的我形成了绝对的反比,她们的担心与安抚每多那么一点点,周围的温暖就多一点点,我的不舒服就少一点点。不知是哪里来的催化剂,我的眼泪就在此时夺眶而出,小潘被我这一哭吓傻了,赶忙来安慰我。这时候澳澳气喘吁吁地从办公室跑回来,三个人慢慢地扶着我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邓老师首先就让我坐下,接着给我量体温。嘴里念着我或许是发烧了,我这才发现大家好像弄错了,我真的不是发烧,只是睡迷糊了而已。因为我在被小潘她们扶着去办公室的时候,微风拂过,脸感觉已经没那么发烫了。可我看着邓老师,还有大家着急的样子,把那句“不用了”咽回了肚子里。刚刚弄好体温计,邓老师很焦虑地问我肚子饿不饿,感觉怎么样了,又拿出自己的校园卡,让澳澳赶快去买一份面包和酸奶,澳澳准备冲出办公室时,邓老师仿佛是忽地想起了什么,问我面包是要油的还是清淡的。这些小小的细节,我竟都完完整整的存在了脑里。我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望着地上。邓老师见我情绪低落,就来询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特殊原因,还是吃了什么过期或变质的事物,我又想哭了。这时,邓老师取过体温计,看了看,是正常温度,似乎不相信,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依然没变。澳澳是我们班女生中跑得最快,体力最好的一个,没过几分钟,就将面包和酸奶递在了我的手上。见我迟迟不开封,邓老师很关心地说:“生病是一定要吃些东西的,我给你加热一下。”我有些惊异,顺着邓老师走过去的方向看,老师的办公室中竟然有一个很迷你的微波炉,于是我这才发现,邓老师像一个百宝箱,办公室里都备了温度计,感冒药等药用物品,而且还是特意为学生准备的。此时,我微微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天空洗过一般地蓝,树叶被风儿吹得沙沙作响,鸟儿清清脆脆的鸣叫声洒满了校园。转过头来,此时,邓老师的样子似乎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中……
下午的时光比上午过得快多了。慢慢回到家,我将这一天的经历讲给了妈妈听,妈妈也很是感动,接着就是担心,几乎是一讲完就拉着我去了医院。医生诊断我是凉了胃,于是很快地开了药。回到家,吃过药,妈妈就开始问我吃不吃东西,我都摇摇头,因为实在没有食欲,而且肚子并不是有很大的好转。在确保我没有多大问题后,就开始忙上忙下,整理药物。也几乎是每隔十几分钟,就询问我一次情况……
晚上睡觉时,我静静躺在床上,我想,这次生病,尽管挨了痛苦,但却是真真正正地让我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