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啼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倾洒下来,将整个山峰沐浴其中,仿若黑暗中希望的曙光。睁开惺忪的眼睛,慢条斯理地着衣、洗漱,遂缓步于一瀑布之下的亭中。一老僧盘曲而坐,手中捻着佛珠,闭目念经,旁边一小和尚正在烧水。我轻轻坐在老僧对面的松浦之上,细细倾听。
顷刻,水壶的水正沸腾,老僧放下佛珠,娴熟地取茶叶、冲水、泡茶,如此反复倾倒,终只泡成两杯。闻着沁人心扉的茶香,我抿了抿嘴,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老僧对我说了一字“请!”我双手捧起,喝一小口,茶水所独特的香气在我体内散去,平抚了我内心的激动。我问:“为何?”
僧曰:冲茶之水,源于自然。
亭旁倾泻而下地瀑布激起朵朵浪花,沿水流方向不断逆行、逆行;直见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的顶端被覆盖了皑皑白雪,烟云亦如此,不愿离去,与雪相依。山峰的峰底绿草郁郁青青,形成了辽阔的草原。是白雪的融化,带来了小河,是河流,孕育了草原。又顺着水流方向不断前行、前行,一棵棵参天大树遮掩天际,是河流,培养了森林。开放大坝,河流奔腾不息地流向远方,既湍急又壮丽,赋予甘旱之地新的生命,点燃万家万户灯火,一派生机,一派繁华。
对曰:取此自然之水,何不美哉?
僧或曰:泡茶之茶叶,源于自然。
春去秋来,落叶归根;秋去春来,枝生嫩叶。嫩嫩的茶叶宛如新生的婴儿,亭亭净植,不沾一丝一毫的世间凡尘。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每天清晨洒下的露珠滋润着,青涩渐渐加深,叶脉渐渐延伸,直至成熟,等待采摘。这时,清秀的采茶姑娘,唱着悦耳的山歌,踏着轻盈的步伐,穿梭于生长着茶树的丘陵之中。黄昏已临,姑娘们把茶叶用山坳的清泉清洗,小伙子则将茶叶用竹箩晾于露天之地,接收着月光、阳光的洗礼。一天又一天,成了老僧取之茶叶。
对曰:取此自然呵护之茶叶,何不美哉?
僧托起盛有茶水的瓷杯,亦日::泡茶之壶,源于自然,
做壶之材,是自然的泥土。此土吸取过毛毛细雨,或倾盘大雨,或清晨露水,润涵地底,滋润自身。等候适合的季节,适合的时间,栽培出葱葱郁郁的森林,争研夺艳的花丛;为它们提供水资源,并收下它们根系肥料的回礼,不断吸收着天地华。挖掘此泥工,老匠人便用他那粗糙的双手精巧地将它盘起胚底,再细细琢磨,细细雕琢。 他此刻无比专注,眼中似乎只有手中的泥胚。待老匠人将雕刻好的泥胚小心翼翼地放入火中烧制后,老匠人满意地笑了, 叹道:“这等瓷器也就此泥土可配了。”
对日:取此自然之土烧制泡水,何不美哉?
我颌着,日:饮此茶,甚是美哉!况我与你饮于此,自然之景亦不可缺。
望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浩浩荡荡,会当麦绝顶,一览众山小,心中无比豁朗。静坐聆听,在瀑布哗啦啦的水声之中,黄鹂呼朋唤友的啼叫声穿插其中,引得一群鸟儿应答。深吸一口,青草与泥土夹杂的气息缭绕在鼻尖。轻托起菜杯,再抿一口,缓续放下,茶香依然徘徊。
又曰:茶之真谛,所谓源于自然,能有此等机会,应好生感恩自然,感恩自然的馈赠!老僧笑而不语,不一会儿,峰顶的钟声敲响,亭中只留淡淡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