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生来就是互相吸引的,就像我和叶子。
我认识叶子很久了。但我始终无法描述叶子这个人,可能是她给我的印象太明显或是太模糊了。
很早很早以前,我记得那天天空不是蓝色的。天很闷,没有太阳。我来到学校,看见叶子趴在桌上,像是哭的样子,看见我来了,她说,笑笑不把她当朋友了,她只有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她一向是笑脸的。当时我所能想到的只有“痛不欲生”。我得承认我很笨,除了说些无内容的安慰话以外,基本上我是处于茫然的状态,无措的像个孩子。
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可以了解。
其实事情不算是突如其来的,我知道她面对这件事好久了,久的让人想不起是如何开始的,结局她早该预料到了。偏偏叶子是一个极会幻想的人。她说有可能这只是一个噩梦,总会醒的。醒了就没事了。她能等待。
等待通常可以分两种,有指望的和遥遥无期的。有些人习惯把一切想像成最好的,放在心里作为期盼的结果。好像是小孩子看童话时对完美结局的在意。但童话是编出来的,理想与现实之间终究是有不可逾越的距离的。叶子是理想主义者,因此她可已得到只有遗憾了。
有些梦是醒不来的。
之后我以为那就算了,以为悲剧从此落幕了,仿佛打过一个浪头之后我以为那就算了,以为悲剧从此落幕了,仿佛打过一个浪头后就会风平浪静了。谁知那仅是个开头。我几乎忘了有后浪推前浪的古训。那以后的日子,她开始小心翼翼的掩饰,小心翼翼地躲避,小心翼翼地生活。几乎每次在路边遇到笑笑,我就看到她落寞的眼神,跟着她会跟我扯点莫名其妙的话来掩饰她的心情。生活在叶子身上重重的敲了一个图章。好比患上某种慢性病,有时候即便是岁月流逝了,也不见得会有好转的迹象。
于是,我不再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从小,我便相信“人改变环境”这一看法,但事实上,大多数情况下,人是被改变的。人要遵循“适者生存”这一法则,后来叶子就不太一样了。也许她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但确实有一部分改变了。她沉默的次数多了,依旧经常笑,没事似的。可她笑不由衷,我看的出来。她变得像小时候我们吹的泡泡,在空中悠悠荡荡的,随时都会出人意料地消失。
磨难是一种成长的经历,在叶子身上诠释这句话是最好不过的了。
有一天叶子突然对我说,这个社会不适合她。我想也是,的确不适合她,她或许应该住在一个安宁的地方,至少不是这里。她的精神太自由了,时常会和规定起冲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叶子不是好学生,好学生注定要被老师喜欢,所以她不是。一定有人把叶子看成被宠坏的孩子。和学校的大多数人比起来她不太用功,而且违反纪律。她不在意成绩好不好,叶子说那不是她所想要的,她会在初三好好努力,不会让叶子看扁。我想叶子很在意笑笑,也就因此不断的受到伤害。
有一次,叶子说她迟早会话不下去的,等到她不在想为父母着想,不想为笑笑着想,她也许就不活了。她说最好是意外事故,否则她会觉得她又做错事了。她说她要是真死了,叫我别难过,她只是从一个不快乐的地方离开。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没说什么,因为想不出什么可以说。我害怕,我呆呆地看着她,想哭。叶子拍拍我的肩叫我别那么紧张,她不会那么快死的,她说她胆小,舍不得虐待自己,况且她还没想到怎么让我和笑笑不伤心。
我还是哭了,温柔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零落感。
选择离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