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1300字

2024-06-16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我在看电视确实不想再看下去的情况下,微微收拾一下,前去找那木斯冷了,他是我的队友,以前我们效力于一个球队——内蒙古锡林浩特牧业学校足球队。  
  我沿街走着,偶尔也进入某家鞋店光顾一番,确为脚上将近三年的狼家族开始不满意,但又不舍得买一双蚂蚁城。那木斯冷不在家,他母亲说在边贸大厦二楼将要开业的一家酒吧帮忙,我便去了。  
  那家酒吧正在装潢,规模相当宏大,是我们额仁浩特有史以来的第一家。我的两个朋友那木斯冷和另外一些年轻男孩已经在打扫卫生,告诉我明日晚间将要开业。他们的老板很友好,所以我和那木斯冷可以说上半个多小时的闲话,坐在吧台下面小方桌旁边的木椅子上。  
  窗户旁有一个他们说只及十六岁的小女孩和另几个男孩坐着;我的朋友说她来自蒙古国,与什么姨哥一起来的,将是这家酒吧的第一批服务生之一。我踱到外间几步返首再看那两扇美国西部客栈酒吧式的镂空木栅门,不由羡慕起来。我首先想到另一个队友那达木德,便问那三个老板之一,是年轻的一位,可否要吉他手,他说可以让他来试试,下午来吧。于是我又回到桌子旁和那木斯冷以及另一个名叫张晓东的瘦小伙子玩起“帕斯”。  
  隔一会,那个蒙古国的小女孩凑过来,迟疑了一下,看着我的脸,坐到一把椅子上,黑颜色的。我们四个赌者坐的都是红颜色的,这是这个酒吧所有桌椅共有的两种色调。  
  我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起牌,不经意看着她,她眉角分明,脸皮白嫩,眼睛幽黑心灰,鼻子精巧微翘,加上两片粉薄的嘴唇,简直一幅美人像。我的底牌是一张红心A,我的露牌是一张黑心A——我扔上去十块钱。她的发式亦很别致,像外翻翘,但不外卷,却是层层微波,就像古代意大利女人的加了金属环的卷发;她右额的头发往鬓角处以七枚银色条卡别住,还有正符合她年龄的小脸,使人看了觉得像一件艺术品。这时CA(年轻老板的马子)给我发了一张方块A,我暗里惊叹自己的运气,却不露声色略显矜持地搁上五张十元面值的钞票,方块A在俄罗斯西伯利亚是监狱苦役的像征,早年沙皇的犯人都穿印有这种图案的囚服。她的那些小卡子上面缀有颗粒饰物,阳光下放射着光彩,像我的第三张牌。最后我凭借三张爱司定了乾坤。  
  中午时分,我和那木斯冷一起离开了;她看着我,当我看着她时,她又将头扭向别处。晚上,我去找那达木德,他不在,伊母亲正在默读《圣经》。我退出来,独自走入边贸大厦的第二层。  
  也许是缘的牵引,这句话很俗,可我目下只能这么说;也许是灵魂深处对什么的割舍不下,反正我突然提出想要做夜工,我的要求被那些老板们爽快地答应了,而我则兴奋地随那两个蒙古国姨兄妹干起活来,我们刮地板上装修时落下的污迹,我们摆桌子,等等。老板告诉我,先干活,明天上午九点带一张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来,作为入籍之用。  
  夜深时,老板让我们回去,打扫卫生的工作也就暂且告一段落,我一些不觉着累困,反而体会到一种神秘的快乐与满足。  
  我和那木斯冷、张晓东走出时,那个蒙古国小女孩已经随他姨哥走出底楼大厅,但是当我们也走出底楼时,他俩还在漫步,那个女孩穿着粉色细布衫and浅蓝色的瘦腿长裤,她返头看我一眼,就一眼,我看见了她的眼睛,她亦看见了我的眼睛,我们都目无表情。然后她挽着姨哥的胳膊拐向北面去了。我则最后踽踽独行于夜色之中,不知前路之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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