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山中》是一首抒写旅愁归思的诗,大概作于王勃被废斥后在巴蜀作客期间。客中逢秋,因见万木凋零,因起思家之念。全诗如下:
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
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
诗的前半首是一联对句。诗人以“万里”对“长江”,是从地理概念上写远在异乡、归路迢迢的处境;以“将归”对“已滞”,是从时间概念上写客旅久滞、思归未归的状况。两句中的“悲”和“念”二字,则是用来点出因上述境况而产生的感慨和意愿。诗的后半首,即景点染,用眼前“高风晚”、“黄叶飞”的深秋景色,进一步烘托出这个“悲”和“念”的心情。
首句写道:“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滞”即留滞。意思是说,因长期滞留在长江边而悲叹。这与诗人的《羁游饯别》诗中的“游子倦江干”及《别人四首》之四中的“雾色笼江际”、“何为久留滞”等有异曲同工之妙。诗人接着写道:“万里念将归。”“念将归”就是有归乡之愿,但不能成行之意。就是“送别将归之人”。这里的 “将归”和上句的“已滞”一样,都指望远怀乡之人,即诗人自己。诗的题目是《山中》,也可能是诗人在山上望到长江而起兴,是以日夜滚滚东流的江水来对照自己长期滞留的旅况而产生悲思。这两句写久客思归之情,正因深秋景色的点染而加浓了它的悲怆色彩;
接着三四两句写道:“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况属”即何况是。“高风”即秋风,指高风送秋的季节。写诗人在山中望见的实景,这两句所写之景是对“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所写之情起衬映作用的,而又有以景喻情的成分。这里,秋风萧瑟、黄叶飘零的景象,既用来衬映旅思乡愁,也可以说是用来比拟诗人的萧瑟心境、飘零旅况。诗人以景结情,不但提高诗歌的形象感,而且增强诗歌的审美境界。这就如南宋沈义父在《乐府指迷》中说:“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 风吹叶落之景,也因旅思乡情的注入而加强了它的感染力量。
诗歌在艺术上,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首先,抒情与写景两相结合、交织成篇的。
这首诗,前半抒情,后半写景。但诗人在山中、江边望见的高风送秋、黄叶纷飞之景,引发了诗人久客之悲、思归之念。
其次,以景结情。
诗歌的结尾,诗人描写了景物,把羁旅思乡之情通过景物的描写含蓄而生动地表现出来,不但引人思考和想象,而且增强了诗歌情感的感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