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袋垃圾扔了去。“我硬着头皮接受了父亲的命令,我甩下了笔,甩下了眼镜,走了出去。
一股清风从楼道中刮过,我的内心更加厌烦。
太阳早已经落下,黑暗使周围的气氛变得深沉。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出租车在马路上飞驰的声音;听到昆虫在黑暗中唱摇篮曲的声音;听到几个人吃酒后在马路边的喧哗声。
在我的左耳边多了一种很熟悉的声音,那是豫剧《花木兰》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向左耳边看去,我看到了一个驼背的老人拉着一个县环卫的卫生车,她的每一步看起来都很吃力,只怕拉不动。
我站住了,路上没有了出租车飞驰的声音;没有了虫鸣声;没有了醉汉的喧哗声。只剩下那段豫剧的声音。
老太太走到了一个垃圾点,十分吃力地拖出了铲子。
一个帅哥走到垃圾堆边,一手把垃圾袋甩了出去,垃圾袋滚到了老人的脚边。那人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老人只是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虫儿们又开始演奏了,只是变得更加深沉,更加悲凉。
过了一会儿,一个刚吃过酒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走路东倒西歪的。那名男子把手中的酒瓶扔了过去,与地面来了一个深情一吻,粉身碎骨。玻璃碎片满地都是,老人受了一点惊吓,铲子从她的手中脱落。
我的鼻子一酸……
我跑了过去,顺手提起了那沉重的铲子,我和她同时弯的腰,但不能同时直起。我突然与她面对了面,她的脸上写满了孤独,无情的时光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深地海沟,白发已经没有黑发可以衬托了。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老太太笑起来十分和蔼。环卫工人不是一个城市的最底端,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不会天天生活在垃圾堆里,尊重他们是我们的义务。
我目送她,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在灯光下,她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