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燥热的空气骚动着,扭曲着眼前景象。一个土墙瓦房立在那儿,松松散散地挨着几户人家。在这延绵起伏的群山中,隐匿着一个有如世外桃源的小村落。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打破了这里素来的寂静,吓得栖鸟飞离林梢,须臾,随着女人惨叫渐渐淡没于林海中,那小瓦屋里传来了婴孩的啼哭,清亮的哭声总算让这屋中人都安了心,紧接着个个脸上笑出了花,笑出了褶……
这个寒苦的家里从此增添了个女娃娃,那便是我的出身,这注定着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希望,注定着我不能只为自己而活。
两三岁时,我随父母进了城,路过幼儿园的时候,心里对那里面的样子喜欢得紧。妈妈见我喜欢这儿,想着把我送到这儿读书试试。我自然没给父母丢脸,不哭不闹就上完了小、中、大班。妈说,她觉得我是块读书的好料。那时候小,只知道在学校里能跟小朋友一起玩是极好的。就这样,我上了小学。
平平庸庸地,我读完了两个年级,到三年级的时候像是那只瞅见白天鹅的丑小鸭,散发着一点点理想的光辉。也是从那时开始,父母开始频繁地督促我的学习,八岁的我不再完全的无知,好像从中明白了我努力读书对我的父母是件重要的事儿。那时候我想不好好读会对不起他们吧?于是我卯起劲儿去学,只为了在看分数时他们不会有失望的眼神。就这样,我升到了初中。
在那样一个花作一样的年纪里,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变得轻狂,变得叛逆,变得嚣张,甚者变得面目全非。而我,在这叛逆的大军队里并没有幸免于外,就像一片落叶,从流漂荡。我开始迷恋小说,迷到入髄,吃饭、走路、坐车一刻离不开它,如同沾染上了罂粟。正如同古人所言:“业精于勤荒于嬉”,我的成绩在虚幻的故事情节中一落千丈。
一夜,躲在被窝看小说的我被抓了个现形,我惊恐地看着妈妈扬起的手,对上她的眼睛,怒极且悲!深夜,小院儿里只有一户人家开着灯,是那么地孤独冷清。屋子里,我站着低头看着脚,脖子像是没有足够的力气撑起脑袋去看那座上男人铁青的脸,怒睁的眼,和女人因低声啜立而抽动的肩膀。老旧的灯时明时灭,就像我悬着的心,七上八下。良久,父亲开口:“我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生气吗?”我低着头,默不作声,说不出,也不敢说。只听父亲继续道:“我们家不比你那些同学,他们混日子将来也有他们老子养着,可你不行,是爸爸妈妈没有用,没能让你有个好家境,可我们也在努力拉扯你,我和你妈白天累死累活低三下四地给别人做事,也就是为了供你读书啊!你现在不努力,难道你想以后像爸妈这样没出息?就算你想,我们也不想这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天还要上学,你去睡吧!”说罢,他拉着母亲去休息了。
我看着父亲开始佝偻的背和母亲的几丝白发,看着他们不该有的老态,我暗暗发誓,我要向着光明的未来出发,为了更好地去照顾我的父母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