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到什么。我们失去什么。我们失去了的。最后又换来了什么。
体会到这句话时,是在放寒假的某个早晨。
前面走着的几个女生都很入时的打扮,画着精致的妆束,偶尔侧过头来讲话,可以看到她们被刷到两厘米长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路上碰到过几个以前比较熟络的同学,挥着手略显激动的给她们打招呼,她们的双眼有些茫然的在我脸上游走。最后。无声的。陌路的交流。像只剩下轮廓的黑白底片。
心里的某块地方在记忆里的某一瞬间支离破碎,然后晕染开来,像在空气中蒸发的湿气。最后变得完全干燥,没有任何嘲弄。
就是现在这样,她们的,我的,忘却了或者被遗忘了的某些记忆。
小四说,青春是道明媚的伤。像暖阳,在皮肤跳跃的光点,很舒服;又像滴着黏液的爪牙,在你身上贪婪地吸取着本该记忆的某些情节,只剩下干枯的躯壳,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很早的,就在心里修了一座坟墓。每一天都有某些东西被埋进这个与温热的体温有着相反温度的唯一冰冷的地方。而里面埋葬着的,都是青春路上所有曾经鲜活而年轻的面容。和被时间定格的情与伤。
街道的每一道秃树,像约好了似的同时放出冷气,让这个本来冰冷的世界变得更加寒冷。街上的行人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匆忙的走过有些冷清的马路。我们依旧是青春下奔走的少年,穿着破旧的溜冰鞋,旁若无人的尖叫着,在喧闹的人群中拉成一排,放肆的在旱冰场内张扬而过。
那些情,依然很明媚,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初三毕业典礼的最终曲,是弦子的《舍不得》,完整的4分49秒。每个同学在那幅硕大的横幅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曲终了,人散了。而记忆中不会变的,是横幅上满载深情的几个字--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些伤,依然很清晰,一成不变的承诺。
那些我们所熟知的故事在若干年后又被附上了新的开始。
或许某些东西失去的同时,会有新的东西来填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