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比想象中的快,那流动的透明夹杂着些许的凉意渗入干燥的空白,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气氛竟也翩然而至。
地铁移动的车窗上映出一份苍白的冷漠,与肩上的黑色单肩包形成强烈的色彩反衬。似乎有点冷,他竖了竖领子,跨出一小步。
总会有那么些东西将色彩配合地协调的完美,落叶飘悠着晃荡下来,黄色的脉路,很清晰,像一张来不及批改完的试卷。
空气在被不断的摩擦,与红色完美的融合,然后在一处处白色延伸出一条条无奈纵横的经纬,他只是扬了扬嘴角,转身走出办公室。
他感觉与自己的梦想就像流沙瓶的两侧,不断追逐,然后离它无限期地接近,可中间却有着沙的阻隔,幻成一断凄美的距离,然后像双曲线般渐行渐远,随着时间一起沉淀,流动的沙转化成浓浓的悲哀。
他抬眸,看着远处的寒冷,举步走去,路边摊位上锅中冒着惬意的热气,很有家的感觉。熟人还是以一贯的手势跟他打着招呼:“重点大学有希望吗?好好学啊!”
他没有回答,浅浅地笑了。
书桌上永远是积得如同山一样书籍,在昏暗的光线下给人一中窒息的感觉。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还摊着一本书,“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他轻笑,诗人写出心中无限的愁绪与思念,可此时竟是如此的恰合心境。它竟像是糅合在地板中,又从地板的缝隙中挥散满整个屋子的一般,充斥了整个思维。窗外的树轻轻地摇曳着,阴冷的天气,没有班驳的树影,没有偶尔的鸟声,竟将寂寞无休止地拉长了。
带上门,出去。租赁的小屋离学校并不远,他双手插袋,举步在浅浅的夜色里。
些许,他站住了。拿起手机,白色的背光映出一张消瘦的脸。
他突然感到一中无边的落寞,就像只有退潮后才看清楚堤岸的悲哀一般,心竟强烈的空白了。
一股深深的气流从他口中吹出,他裹紧单薄的衣服,在街市里穿梭着,糅合在一片霓虹灯下。影子被拉长,被割裂,在以维为单位的变化,不时被两旁参差的立体折叠。他避开刺眼的灯光,在黑夜的边界处游走着。而他的梦想,迷醉在另一片霓虹灯下。
“익;입;의;상;공;을;밍;니;다;(学业有成)!”朋友的祝福,他反复默念着,可真的有成了吗?云不语,风不语。
迷散的远方没有风起,没有云涌,却竟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还在哽咽,是母亲?
霎那间,他竟听懂了母亲当初的流泪。涩涩的,顺着他的思维流淌出来。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王菲的《流年》透过商店的橱窗无边的蔓延开来。他紧闭了嘴唇,无奈地看了一眼。他的梦,是一位怎样的天使?
起雾了,淡淡的,阻断了虚无的繁华,空留出一份泥土的真实。这是一份怎样的人生答卷,又该由谁来执笔完成?他迷惘,他彷徨。
快走吧,等一下还有数学考试呢。他提醒自己。随即嵌入了浅浅乳白之中。
昏暗的小屋中,没有灯光,只有纸张泛着微白。风轻轻地撩拨着半卷的书页,静静的,似一抹无奈的剪影。
淡淡的空气中,搁浅一份潮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