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的车开得也分外慢,道路湿滑,车行龟速。
林岚靠在座位上闭着眼微蹙着眉,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因为淋雨着凉,肚子里肠胃都闹腾了起来。车子的颠簸让她的痛苦有增无减,腹部的闷痛渐渐变成了绞痛,林岚眉头拧在了一起,紧紧咬住了嘴唇,脸上一层细密的虚汗。她吃了两片止痛药却不见起效,或许是药物经常吃已经不管用了。疼痛越发加重,她难受得直喘气,却连按揉腹部都不能,湿冷的衣服让寒气不停传进腹部,她哪里还敢去按,只得抓着自己身前的衣服攥成一团。
“林老师,是不舒服吗?”简枫用极低的声音说。“嗯,没事,不要紧的……”林岚苦笑了一下。简枫之前就一直关注着她,看着这柔弱的女孩脸色苍白额头满是汗水,知道她分明忍受着疼痛,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枚暖贴递给她。
林岚有些惊讶。她意识到在狭小的空间里她的痛苦已被身边人一览无余,只是对方何以带着这个呢。“昨天商店买东西给的,顺手收着了。”简枫仿佛读到她的心思,扯了个谎就转过头去。林岚也不戳穿,拿来贴在了腹部。
温热的暖贴暂且带来了热量,让全身发冷的林岚好受了一点,可肠胃一旦闹起来就无法轻易平息,林岚刚松了口气肚子里就翻腾起来,一阵断肠般的绞痛疼得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座位上直发抖。肠子拧着绞着,气体横冲直撞,每一阵肠鸣都疼得她浑身哆嗦冷汗直冒,林岚用尽全力把暖贴按在肚子上,可就连热度也无法平息那刀绞般的疼痛。她不敢叫出声来,可还是忍不住从嗓子里发出极低的呜咽。这隐忍的低吟让简枫更加心疼,想起过去轻芸和他的点点滴滴。
时间过得很慢,林岚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嘴唇都咬出了血,冷汗不停地出。她疼得全身发冷发麻,肚子像被刺中了一样绞痛难忍。好不容易进了市区,肠子翻搅得更加厉害,林岚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得不行,更糟糕的是要腹泻的感觉也跟着来了。她只能轻轻地捂着腹部在座位上前后摇晃,拼命抵御着疼痛难受。
这时简枫去找司机:“林老师晕车想吐,前面停一下。”林岚心中默默感激他,也作出是晕车的样子下车进了路边的卫生间。
一路上他都在,她不禁有些感动了,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冰封的心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