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叶已经长出了许多。记得前几日仰望它的时候,它满树还只是嫩黄的芽儿。生机一日日勃发,冬日里那两场突如其来的雪并未影响到它,也并未能阻止什么。阳光漫溢,春天最后终是来了。南国的春日,大抵是万物复苏的景,娇嫩的叶,明艳的花。分校的黄果,这时候应该正在飘落它的叶,然后,突然地长出一树的新。学校的每个校区都有黄果,它似乎是学校最钟爱的树木。关于黄果,一直想讲述许多,它的宽大的叶,它的奇特的生命,它的一切一切。只是还没来得及,三年的时光又匆匆而去。
对于那年满三百的黄果,我们微小的如同尘埃。在它下面仰望的人有过多少?是不是真的从那个凤鸣探花开始,然后一直持续?路过黄果的时候,心总是安静的空洞。没什么必然联系的两种感觉,却又同时生发。羡慕着它的高大,它的奇特,它的美好,与此同时,却又莫名地落寞与悲哀。
近来总是很忙碌,疲于高考的最后备战。忽地放弃了自己钟爱的文字,只为十几年的最后一搏。不知道所谓的寒窗有多苦,不知道所谓的五车有多重。那个探花是学校的招牌,不知道他寒窗几载,学富几车,只知他恃才傲物,豪放不羁。因为他,学校被冠上“人杰地灵”的帽子。凤鸣书院的文昌阁,曾经出过探花,在这小小的县城,又有多少人不知呢?文昌阁是高三的孩子的苦读场所,进入文昌阁,抬头便能看见黄果,然后看见了“拾级而上,终可拿云”和“重点文物”的字样。
为了某些而放弃某些,我一直不知道这样的交换是否值得。可大多人都说是值得的。好吧,我就认为这值得好了。可是,放弃了,却又舍不得。但分文理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痛。对于我,文科中有我钟爱的历史,理科中有我喜欢的生物。可是,我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因为文科中有我所厌弃的科目。我没有失掉左手或右手,我依然在理科班写着自己认为不精彩的文字,享受着沉溺于文字的欢愉。我相信,大多人在选择文理的时候是自愿的,爽快的,没有逼迫,没有挣扎和无奈。
我终于接近了高考。高三就这样迅速地溜走,根本不容我细细体味。其实高三也没有所谓的那样忙碌。也许是身在高三,早就习惯忙碌,忙碌到麻木。但是没有任何的疼痛,喘不过气或者其他。我真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说高三是“炼狱”。
我亦不喜欢现今的教育制度,可是这么多年,我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我没有任何的叛逆,我不能“由衷”地抱怨考试,不能从内心深深地厌恶考试。面对要到来的一切,我坦然而又紧张,我乐意迎接。
我不明白,现在的“花痴”小说为什么会那么火,我也搞不清楚,现在的孩子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写悲伤的笔调——大多细腻而伤感,但都是一副模样。
所谓的“80后”们,构造的心灵世界深入到我们内心底层。而我们中,也有很多人跟着他们,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然后用尽悲凉的词句,狠狠地折腾着自己与别人的情感。我们的生活,哪里有被描述的那么悲哀?“80后”放大了这个世界的痛苦,后来者喜欢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自己一副悲情?若,我们真是如此痛苦而不能自已,那么我们为何还要选择存活于这个世界,痴痴地等待,苦苦地追寻?为什么我们要跟随着他们“沉沦”下去?为什么一支笔,写不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样子?
现在很多人大声地讲着教育的悲哀,但是,我看到的不仅是教育的缺陷,也有自身的“一厢情愿”。让我们抛开一切,看看究竟是谁的悲哀。
后记:写它的时候,是在离高考还有50天的那个晚自习。记得那时,同桌说我是有90年代出生的人的脸,但也有70年代的人的心智(因为我说我和70年代的人没什么隔阂)。于是,我便想写一篇有“70”意味的东西。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想表达自己内心的某种东西。可是最终,它是偏离了我的本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了。对于它,我自己的评价是“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