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续《过!往(一)》,为了能更好地叙事和表达情感,转用第三人称。
她现在在写自己的故事,她现在在剥开自己那结痂的伤疤,她现在在自己的痛苦深处挖掘记忆。
习惯,再没有比它更可怕的事了,它会使一个人变得麻木。就像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他们的争吵,她好像已经不在乎了,无所谓了,麻木了。她在为她的这种麻木感到恐怖。当他们争吵时,她同时依旧会很从容地打开电视,看到娱乐搞笑节目,她也会开怀大笑,好像一切外界都与她没有关系了,没关系了。
但是,当深夜来临,当一个人孤独地躺在被窝中,污浊不堪的语言频频入耳,恶语相向时那扭曲的面容不停地在眼前闪现。她不想听,不想看,但是。。。。。。只能是把头深深地扎进被窝,咬着牙,然后眼泪从左边流进右边,又从右边流进左边。
所以她很怕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总会觉得孤独,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悲伤;但是,她又很享受这种孤独,因为只有在这时,才有一片安静的土地让她栖息。
离婚,就是爸爸妈妈要离开了。
她保证她是前所未有的坏孩子,没有哪个孩子会希望爸爸妈妈会分开,她保证如果他们分开她不会伤心,不会流一滴眼泪。因为,她已经受够他们,因为钱争吵,因为柴米油盐争吵,因为一切争吵。。。。。。
记得有人说过,孩子是夫妻间的调和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当不了调和剂,她没有办法发挥调和剂的作用,她埋怨自己,真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想既然当不了调和剂,那就不当了。就让战争爆发吧!就让战争肆无忌惮的蔓延吧!
终于,前所未有的战争爆发了,在极度生气之下,他们提到了离婚。离婚,那正不是她所希望的吗?听到这,她有点小小的窃喜,也有一点点的痛。
那天,爸爸问她:
“如果爸妈离婚了,你跟谁过?”
“我。。。。。。我不知道。”
就在同一天,妈妈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得胸中燃起团怒火,她生气地向妈妈吼道,“你们两个神经病!”于是她跑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她本来想忍住的,不哭泣,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也告诉自己不管他们怎么做,她都不会心痛。但是,那天,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跟自己约定好不再哭泣,但那掉落一地的就是自己爽约的理由。
他们最终还是没离成,她有一点点的失落,还以为有一个非离不可的开始,就有一个非离不成的结局。原来只是和以往一样,时间才是他们每次战争过后的调和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