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咱们家乖乖好好睡,明早吃灶糖……。”外婆的呢喃回响在耳边,扩充、弥漫,直至浸染心灵深处的细小角落,在我幼小的心灵撒下第一缕温柔和绪的阳光,细小的光点一点一点跳跃、升华、照亮着我前进的方向。
——题记
记忆深处,总有一声声轻柔的呢喃萦绕,在耳旁用心倾听,那呢喃却又梦幻般的消失,我的直觉隐约约地告诉自己:“那是一段生命最初始时的爱的呢喃。”
午后的阳光永远那般令人惬意,不过于强烈又不过于凉澈。悄悄地触动你的神经,美妙而舒适,我依偎在外婆身旁,望着她不再红润的脸颊,和散着微光的褐色眼睛,聆听着那段充满着欢乐困苦,夹杂着酸甜苦辣的时光。
在外婆平静的字词里,我仿佛真正触碰了那个世界的事物:那时的我活像个头尖嘴大的小怪物,妈妈被我闹得吵得没有一个安宁觉,只有外婆耐着性子哄,耐着性子喂。夜深人静时,外婆只得把爱哭爱闹的我搂在怀里,轻轻摇,轻轻拍才能把我这个折磨人的小鬼怪送入梦乡,外婆碎碎念叨着我的闹人,略带嗔怒边道着我的不是,边用手轻叩我的脑门,尔后又细眯着眼自豪地说道:儿时的我最爱听的便是她吟的歌谣,一哼一唱,便把我哄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慢慢念,慢慢颂,我过会儿便能进入梦乡。她还一遍遍念叨妈妈的不是,胡乱将我扔入摇篮,不懂不问照顾小孩的方法,任我哭闹。外婆有些激动,说到气愤外,喘不过气来,不住地咳嗽,我急忙伸出手搀着外婆,轻拍着她瘦弱的肩背。外婆渐渐平静下来,直直地望着我双眼,抿着嘴勉强地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中有口闷气压抑着血液的流动,总感到那笑复杂,深奥得令我有些不敢揣测想象,眼角莫名地有些湿润。望着外婆,我竟有些畏惧让泪珠自由洒落,只得努力紧憋着泪水,甚至不敢正视外婆的笑,我长大了,而此时外婆身体日渐衰老,疾病缠身。
外婆也许是累了,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喝了点水润了润喉,少顷,故作神秘地说道:“晗晗,还想听外婆给你哼歌谣吗?”我抬起头望着外婆充满慈爱与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便轻轻靠在外婆不再坚实的肩膀上,细细地听,认真地听,那一声声呢喃勾勒着童年一幕幕温馨多彩的画面,震动了我心灵深处久未探求过的回忆。记忆深处轻柔呢喃,正是外婆念着,外婆吟着!这呢喃瞬间响彻了心房,震动了鼓膜,与灵魂最深处的情感,奇妙地契合。
我惊叹,欣喜更感动于外婆对我的深爱,更难忘于外婆对我的关怀。
外婆的呢喃,澎湖湾里的爱,将伴随我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