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会为翅膀留下痕迹。
--题记
永恒,永痕。时间如水,从人的指缝中流过,它不会为任何人停下,不会为任何人留痕。过了不再回。也许这世上没有永恒。
抬头,凝视天空,不蓝,呈灰。它已没有往日的容颜,城市已改变了它。城市已吞噬了无数人的过往。打开心底的宝盒,家乡的记忆还剩下什么?是家族的祖屋?是金灿灿的水稻?还是村前的老树?
“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家乡……”《牡丹江》述说的正是现在所有人心底的声音。随着一群又一群人如蒲公英一般,纷纷随风四荡的离开村庄,村庄也就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亡。至此,村庄、家乡,仅仅流淌在那些存活在另一个地点的蒲公英的记忆深处。但这些深处的记忆被我们用一抔抔的黄土掩盖、埋藏。正如亦舒所说:“记忆自有它自己的生命,骤来骤去,忽明忽灭,非我们心身可控制”。追溯,探访,终看见:村前老树下总有一两个孩童追逐嬉戏;总有一两位老人述说着过去的故事; 总有一两头老牛静静地等候着主人晚归。而“我”,从屋头穿过树荫,穿过小巷,穿过麦田,穿过整个童年。
村落中的纯朴,城市里的喧嚣;村落中的祥实,城市里的风流。对比,追问。乡村的美好跃然心间。可是,只要社会在发展,“文明的冲突"便不会停止,村落与城市终会兵戎相见,城镇与农村、工业与农耕,必有输赢。回头,驻足。看见的是:在岁月的侵蚀和重塑下,故乡变了,村落的气息泯灭了:没有了老树,没有了老牛,没有了犬吠,没有了鸡鸣,没有了记忆里的一切,过去的记忆如同梦一般,那么易碎,那么易飞。不需回避,不用躲藏,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消失的村落"的肇事者。
抬头,遐思过往,阳光,不散。它跨越时间,了却过往云烟,看遍人间世事。它知道再美再好的事物,也抵不过岁月缱绻。这时,有泪轻轻落下,消失在尘土间。斑驳的痕迹为这些事物证明,它们来过。在短暂的一截光阴里,于每一个断点都是火树银花。
云过,风吹,雨飘朦;花枯,草衰,树零落。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又留下了什么?
留下了什么?留下了思念。谁说天空没有翅膀飞过的痕迹,它的痕迹就是思念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记忆录下了整个过往;照片留下了全部痕迹;日记写下了每件事情。
永痕,永恒。钟楼的分针已指向离别,纵使时间的沙砾会深埋一切,纵使梦境的美好终会被尘烟稀释,远方与远方间的征追已被锁定,奔跑吧,回眸处,阑珊璀璨即是永恒。
也许这世上仅有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