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唱流年,忧伤告别来时路
我用最决绝的态度告别了那些所有关于你的记忆,我想这应该是我们冗长繁锦的青春里最好的结局。
[记。 ]
文/落。小浅
[Part.1 哪种信念,能让人念念不忘?]­
当我以两天的速度学会并且熟练的弹完贝多芬的命运时,站在一旁监督的夏小远抱着我只差没狠狠的亲一口。“?柒,我终于有救了,你好棒啊。”我快速的躲掉她那双缠着绷带的双手,对一旁教我弹琴的男孩说了声“再见”后,耳朵本能忽略了身后的埋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琴房。
萧则若,你可知当我答应代替受伤的夏小远在校庆上表演钢琴独奏时,两年来得记忆如洪水一样漫过身体。一切,突然的我只能接受。而后画面切换到现在,却是我们持久的沉默。
我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在这两天里,我有多么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越熟练的弹起这段旋律,你在我的记忆里就越清晰。我像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忽然在这段音乐中获得了所有遗忘的有关你的人生。
我想起你我的流年,想起这曲命运是你最喜欢的乐谱,想起你笑着对我说:“?柒啊,弹琴是个好习惯,有时间我教你。”哦,对,你说过的,钢琴与你是种习惯。如今,我开始接触到你那久远的好习惯,却蓦然发现不是你在教我时,心开始无缘无故的痛。
街上流光溢彩,我却像一个受伤的小孩,与这一切都是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萧则若,你看,只要与你扯上关系,我便变得格外脆弱。只是我还是以飞蛾扑火的姿态想与你保持这种最后的联系。
请你告诉我,哪一种信念,才能让人这般念念不忘?
[Part.2你桀骜的挺立在夕阳的光辉里,而我只是安静注视]­
不知从何时抵达的温暖季节,今天早上我居然是被热醒的,看来最不喜欢的夏季还是来了。如同我们的青春,有些事,再怎么不愿意,终还是敌抵不过现实的强大。
来到琴房,那个教我弹琴的男孩已在那里等候。萧则若,你知道吗?那个男孩总让我想起你,你们都有让女孩还嫉妒的双手,那般修长白净。
看着他弹琴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我们的第一次的交集。那时的我除了语文几乎门门功课差的都让爸爸妈妈心疼,而你却总是站在那个让人可望却不可及的地方给我仰望。记得在高一的最后一天我赶到教室时,那里已空无一人,我拿起放在课桌上的成绩单,还来不及难过,脚便软了,很自然的跌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头埋在双腿间,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脸。
咚--你一脚踢开了虚掩的门,而我因为不知道是谁,也干脆没起身。“成绩不是固定不变”你慢慢张嘴,夸大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什么放进了书包里说:“只要努力。”我听出是你的声音,猛然回头,脖子差点扭断,却只能捕捉到你桀骜的挺立在夕阳里的背影,而我却只能蹲在静止角落里安静注视,目光浑浊。
萧则若,我很庆幸,自那以后我们的熟视,让我的成绩有了古人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效果。
而现在看着旁边教我弹琴的男生,萧则若,你知道吗?他又让我想起了你,可他始终又不是你,他没有你的忧伤,没有你的桀骜,更加没有你别人难以复制的感觉,终于,我不可抑制的难过了起来。
萧则若,究竟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是我青春年华里面的所有悲伤的来源,我却还是那么深陷的义无反顾。
[Part.3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这般词穷]­
在高二的第一学期当我拿着那个年级第六的成绩单去找你时,雨顺着最遥远最高大的地方流向全身。我小心翼翼的提着泛白的牛仔裤一步一步在雨中踩着脚印去琴房找你。而脚像有预谋般在我推开门的瞬间趔趄一下,在扶着墙的同时我看见了一脸的落寞的你坐在钢琴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安慰你的女生。
萧则若,原谅我的想象力有限,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我知道,那时候我不该去打扰你。
淋雨的后果就是让我第二天无法去学校上课。可是,萧则若,我怎么会想到你会来看我?甚至于,当你坐在我床边时,我有点希望这病永远不要好。何时,我与你离的有这般近?
闲聊的时候我知道了那天你落寞的原因。钢琴过十级失败。那一刻,我便知道钢琴与你的重要性,因为你永远学不会过多的掩饰情绪,一如我永远学不会如何表露自己的情绪。
萧则若,你可知当看见你失落的是表情时,我多么想说出一些温暖的话安慰你,可吐出来的却是:“没关系,还有下次。”这句是个人都会说的话,让你只是微微一笑,而后起身帮我拿这几天的笔记。
萧则若,如果那天换作是别人,我定能说出一大段让人感动的话来,可偏偏是你,我便词穷了。萧则若,你说你是有多厉害?在你面前我似乎失去了驾驭文字的能力。
[Part.4 那时候你的脸明明在笑,却总是让我不知不觉心疼]
后来我开始喜欢上网,因为我发现原来你喜欢在你空间里写很多让人心疼的文字。可是,萧则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勇气让你知道我是多么频繁的进入你空间,所以每次都用匿名的方式。我用这种身份看你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着你的钢琴,文字,甚至感情。你说:“年少的爱情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没有任何其他的元素参杂在里面,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的喜欢。”而我也分明看见那天在琴房安慰你的女生评论“在一生中,最让人难忘的感情也是在年少,比如你我的,这辈子都不会被遗忘”
我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关闭了你的空间,可此时,我QQ上你的头像却开始闪烁。
“?柒,明天陪我弹琴吧。”
我因为这句话愣住了,等回过神时你已经又发了好几条信息。可我的手指却又在键盘上犹豫了半天,拒绝的话打好了一遍又一遍却也删除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我还是答应了。萧则若,你看那时的我是多么没用,始终不肯放过与你相处的任何一分钟。
“我很喜欢弹钢琴,这些安静的旋律能够沉淀自己,所以,寂寞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我就自己弹给自己听。”第二天你在琴房微笑着和我说了这番话。那一刹那间,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然后你坐下,安静的弹琴,不再作声。
可是,萧则若,那时候的你明明在笑,可为什么会让我在不知不觉就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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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 在青春的单行道上我们终于开始背道而驰]­
夏小远来探班时看见了我出神的样子后,便用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问:“?柒,你怎么了?”我没有说话,似乎因为很多事,我已经改变了以前那聒噪的个性,甚至于变得有点抑郁。
在夏小远准备再次进行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原则时,那个教我弹琴男孩开口了:“呵呵,这是弹这首曲子时应有的情绪,对吧,?柒。”我漠然的点了点头,依旧不做声。像你最初那般,半是明媚半是忧伤。
萧则若,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我曾经很认真的问过你一次:“爱情对于你,有多重要?”那是我第一次和你谈起这个话题,可你没有回答我,只是微笑的说:“?柒,明天晚上在街心广场等我。”而后又是那般潇洒的转身,让我想起了高一最后那一天,你也是这般桀骜的站在夕阳里,恍如隔世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只是,青春最美的地方便在于什么都很难如愿,所以才让很多人念念不忘。
第二天你终究是没有来,当时我站在街心广场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也就是你所谓的明天晚上结束时的最后一秒钟。说真的,我不生气,好像早就注定般,知道不会有结果。只是我还是傻傻的奢望会有奇迹。
尽管后来我在你的解释中知道了那天是那个我在琴房里看见的女孩故意在你面前出车祸,而让一切被搁浅。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彼时,我们已经高三,你作为音乐特长生不得不提前去北京参加培训。而我?我一直都生活在自己规划好的圈子里,用最安全的姿态。没有过多的伤害与格格不入,简简单单就把三年的高中时光给挥霍了。
我记得你在上车的前一分钟给我发来短信“?柒,我们之间是不是疏远了?”嗯,对,我知道我们疏远了,可是,萧则若,请你相信,我无法说出什么原因来,只是知道这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就远了。尽管我们谁都没有想疏远谁,也尽管我们谁都不想疏远谁。
看,年华的轰然远去,在青春这条单行道上我们终于开始背道而驰。
[Part.6 浮华失暖,那么一切就到这里结束吧]­
两个月后我参加了高考,用很不错的成绩考入了北方的一所高校。哦,对了萧则若,你一定想不到吧,以前被你称为音乐白痴的我在不久前的校庆上用那曲命运赢得了满堂喝彩,你一定也不知道吧,我在对着大家鞠躬的瞬间,心里说的居然是:“萧则若,再见”。而那一刻,我也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脸上滑落。
我想起不久前你在Q上的留言:
“?柒,也许你不信,那天我约你在街心广场其实是想对你告白,可是最终我还是失去了那个机会。尽管后来我想再说一次,可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已经让我失去了勇气,我想每个人心里都会藏着某些无始而终的爱恋吧。如你如我。只是它们如苍穹中舞蹈的鸟儿,那么近却也那么远。而如今,这应该也是我们之间最恰当的距离了。”
萧则若,其实我是很想给你回点什么的,可是,在手指放到键盘的瞬间,却暮然发现,我还是如以前一样,在你面前永远不能找到更多的词汇。而三年来我唯一学会的也只有死心与甘心。
萧则若,你知道吗?在不久前,我又遇见了那个教我弹琴的男生,我告诉他关于你的一切,告诉他你们是有多么相像却又是多么不像。而自始至终他都只是微笑聆听,不发一言。你看,现在面对那个男孩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难过了。我告诉自己,改变一些习惯要遗忘就会容易很多。
萧则若,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我也会在青春这条道路上踽踽独行。甚至于有一天,我们再相遇时仅仅会只靠一个交会的眼神来祭奠流年这场璀璨的青春。
那么,就到这里结束吧,我疼痛的无处安放的青春所有有关于你的记忆就到这里到此为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