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莲褪去洁白的莲衣,葬于疏淡的冷月下。仿佛早告诉我,每一场盛宴散去,都是红尘梦醒。
五岁,在简朴的小院里送走了外公,第一次认识了生死。曾经相伴的人措不及防地离去,这就是生死。
忘了自己其实也只是生命的过客。有一天从哪里来,就要回到哪里去,短短数十载光阴,不过是跟岁月借了个躯壳。
八年后,与同样五岁的弟弟漫步于昏暗的巷子。青石铺就的长巷,飘着淡淡的烟火,偶有行人悠闲走过,把恍惚的记忆,遗落在时光里。弟弟走在前面,小巷的灯将昏黄的暖光洒在他身上,拉出狭长的黑影,渐行渐远,橘色的灯光在月光下蜷缩,将那瘦小的身影挟走,随清冷的月色陡然在眼前消失。再眨眼,恍然如梦,眼前依旧是模糊的身影。即使只在身边,但那一瞬,便觉得弟弟也要离我而去。仿佛失而复得的雀跃,涌上心尖。似是恍悟,顿时清明,牵起弟弟的手,迈着细碎的步子,同行。
生死是分离,是世间的归宿,不可避免。生死只在数十载间,几十年匆匆,恍然若失,只是最后闭眼的安心。既然岁月从不宽限任何人,何不珍惜现下,珍惜眼前人,才不辜负光阴,错失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