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了(三)(转载)2000字

2024-12-22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一个月后,一个星期五的清晨,爸爸走进乌娜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俯下身抱住她说道:“昨天夜里妈妈去了。”  
   “去了?去了哪里?”乌娜急急地问,“妈妈一点都不能走啊。”  
  乌娜瞧着爸爸的脸,没等到回答就明白过来了。她失声痛哭,爸爸把她搂在臂弯里,抱头痛哭一场,然后父女俩来到卡勒尔和保罗的房间,叫醒他们,告知妈妈已经和大家永别的噩耗。  
  兄妹三个提出要看一眼妈妈的遗容,要亲吻她和抚摸她。然而爸爸没有答应。“她已经走了,”爸爸抽泣着说,“躺在床上的已经不是她,请你们无论如何要相信我。”  
  这是一个可怕之极的日子,兄妹们遵照爸爸的嘱咐待在房间里。爸爸不时地来到他们中间,送上可可茶或面包。可是谁还有胃口吃东西呢。  
  爸爸不停地打电话。九点钟,家庭医生施罗特博士来了。他神色凝重地和每个人握了手,表达了他的痛悼之意,然后在爸爸的陪同下走进卧室。为了开具死亡证书,他必须亲见妈妈的遗体。医生走了以后,爸爸请兄妹三个来到客厅。“马上就要来人把妈妈接走了,”然后他又自我纠正道:“我是说接走遗体。”  
  乌娜泪如泉涌。  
   “我也不想这样,”爸爸说道,“我想让你们的妈妈在家里再待一夜,可是施罗特医生说,这是法律上不允许的。她的遗体今天就得送到停灵所去,这是规定。”  
   “那无论如何我们要再见亲爱的妈妈一眼!”保罗说道。可是爸爸摇摇头说:“请别这样,保罗,留在你们记忆中的妈妈应该是鲜活的,而不是死去的。”  
  围坐在桌边的人互不相视,各人盯着面前的桌面,泪飞如雨,哽咽难言。  
  下午来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车上下来两个男子,径自走进家门,在爸爸的引导下来到卧室。几分钟以后他们抬着一付担架从室内走出,担架上躺着用雪白的床单蒙着的妈妈的遗体。走过门廊的时候抬担架者立住了脚,问大伙是否要再看一眼遗容。孩子们望望痛苦而拒绝的爸爸的眼神,一个个默然无语。担架出去了,黑色灵车启动了,大家手扶着窗户,目送远去的灵车,直到它消失不见。  
   “你们得帮帮忙了,”爸爸说,“要打许多电话,要写许多讣告信。得把噩耗告知所有的亲友。”  
  接下来的两天中,全家人都在为讣告信而忙碌。  
  第三天,当全家人坐在客厅里翻检老照片时,又看到妈妈那灿烂的笑容。就在这时,一声脆响传来,似乎是妈妈在厨房里打碎了一只碗碟。那声音真真切切地,大家都惊住了。  
  大伙儿默不作声,小心翼翼地走进厨房。这里什么也没发生,没有打碎的碗碟,也没有妈妈的身影。大家来到卫生间察看时,发现地上一地碎玻璃,是妈妈喜爱的化妆镜从墙上跌落下来了,可是并没有人进过卫生间啊。  
  这面镜子也是乌娜的爱物。镜身弯弯,玲珑可爱,对着它可以做各式各样的鬼脸。如今它成了碎片散落在瓷砖上。这种情况让大家惊住了,爸爸一声不响蹲下来,小心地拣拾起每一块碎片。  
  这天下午乌娜的好友玛尔莲娜来了。乌娜打开门,一眼就看出玛尔莲娜已经知情。  
   “我是来给你送家庭作业的。”玛尔莲娜边说边打量着乌娜的脸。  
   “太谢谢你了,请进吧!”乌娜说。  
  两人默默无语地进了房间,突然,两人同时抱住对方,失声痛哭起来。  
   “我可以想像,假如死去的是我的妈妈……”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住了,两人搂着,哭声更响。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往后情况会怎么样?”玛尔莲娜问道。  
   “我也不知道。”  
   “还去上学吗?”  
   “上学?那是当然。只要能去我马上就去。”  
  玛尔莲娜点点头。  
   “说说你怎么样。”乌娜道。  
   “我还能怎么样,哭呗,想你呗。”  
   “你来参加我妈妈的葬礼吗?”  
   “当然,不光我,我父母也会来,所有的人都会来。”  
  一个小时以后两个好朋友才分手。这一个小时中,她俩没有再提及家庭作业的事。  
    
  一个礼拜以后是葬礼。前来参加者络绎不绝。来人把献给逝者的鲜花摆放在墓上,很快,墓地就成了一座鲜花的山丘。参加葬礼的人满面悲戚。透过花丘,大家仿佛看到了由六个大汉用绳索小心翼翼放进墓坑里的木制棺材,棺材里躺着的人,活着的时候终日笑容可掬,让人如沐春风,如今却冰冰冷冷,再不能作声。乌娜一直到此刻还不能理解所发生的事情。亲朋好友们在一旁等着能有机会与爸爸、卡勒尔、保罗及乌娜谈谈,这是顶糟糕的事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换一拨人又被勾了出来,此情此景何人能堪呢。  
  当爸爸发现孩子们的眼睛已经哭肿以后,就说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把水烧上,把吃的准备好。”  
  亲友们从墓地回到家以后,稍稍吃喝了一些。有一些远道而来的亲戚要在这里过一夜,这下子,卡勒尔、保罗和乌娜够忙乎的了。邻居特维尔夫人忙着照应,玛尔莲娜始终没离开乌娜。  
  客厅里,爸爸放起了妈妈撰写、拍摄并亲自担任解说的一部影片,这是关于一位女画家的传记片。当妈妈的话音响起来的时候,大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屏息静气地聆听着妈妈的声音。乌娜闭上了泪水婆娑的双眼。妈妈的身影出现了,她在笑。  
  影片结束了好一阵子,客厅里还是鸦雀无声。慢慢地才有人开始小声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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