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路面上还是有点潮潮的,但已经没有水洼了。天空中的紫气波波淡淡地消散了。昨夜无眠,修炼了一夜。
在意念的控制中平缓下来,缓缓睁开双眼,结束了这段时间的修炼。
“又有进步了吗……”我喃喃自语,左手一挥,一条漂亮的新绿色的光芒飘零而落。“风行斗气,环罗等级。”
“哇~姐姐你又进步了啊~”墨雪调皮的声音响在耳畔,却又着实让我下了一跳。
“雪雪啊~”我微笑着看着她。“不要每次都这么吓姐姐好不好……会吓出心脏病的……”自认为獠牙滴着毒液的微笑,会令她不再一惊一乍,但是,墨雪就是这般……
“心脏病?不会的,姐姐,你太为我担心了。早睡早起、大声说话怎麽会有心脏病呢?”墨雪眨了眨那灵动无比的大眼睛。
“……是么。但是,我就是担心,你会有心脏病。”我冷然一笑。对这丫头,要用硬的招数。
手轻轻一挥,那新绿光芒的纽带就飘到了墨雪床边。“起!”我轻声喝到,墨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得了心脏病,真的!我得了心脏病。”她惶恐地点着头。“我的确得了心脏病,姐姐你担心的没错。”
“一大早上就在吵。行了!大小姐。本狼去给你找吃的……”冷白狼似乎非常无奈地,不甘地起了床,但不管怎麽看,此只狼就像是在梦游。
“都起了啊?这么早。”萧洛打了个哈切。也爬了起来。
大家都陆陆续续起了床。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墨雪吵的吗?
“对了,关于舞会的事儿……”萧洛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小翔,你昨天还没告诉我,你准备找谁当舞伴?”
“我的话……嘿嘿,准备去邀请络樱小姐的。”萧翔不好意思地笑了。
“等一下,什么舞会?”我插嘴。实在不解,怎麽就我不知道?
“昨天老师说的啊,明天的校庆舞会。”萧洛撇了撇嘴。“学校就是这样,什么事都是到了眼前才宣布。”
“继续说舞会……”我提醒他。
“没什么啦,明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教学楼露天大礼堂。最好的是,只让各班的二十名参加,还有美食哦。而且后天早上不上课。”萧洛嘿嘿一笑。
我们宿舍的九个人,正好是考试的前九。(各位别打我。)除了我们九个,就是千里家的三个人和爱洛格。还有六个认识,但是不熟的人,就比如萧翔准备邀请的络樱。(此人跑龙套,无需介绍!)
“……这样的话……姐姐你准备找个男舞伴,还是女舞伴?”墨雪弱弱地,发表了心底的疑问……
“那啥,能不去吗……”
“你自己跟玛丽老师去说。”
“……”这群无义的?砘铮?趺凑饷淳?椋
“听说食堂罢伙,普通学员只能出去吃。”幽幽淡淡地说。“我们不去就没吃的。”
“出去买啊…和别人一样。”我弱弱地辩护。
“……”幽幽顿了一下,望着我的眼睛。“你的钱不算多,更何况我们要去龙炎岛,那钱买装备当路费都不一定够数…如果你去佣兵团接任务,首先,那要大量的精力,其次,墨雪要去舞会玩,我也有事。”
幽幽用那写满“你没钱乱花”的表情看着我,她又一次成功地把我打击了。
“对了,礼服!礼服的事怎么办。”墨雪问道幽幽。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安难办。
“去找爱洛格。德古拉家族要是没礼服,那就是天大的笑话。”幽幽一点也不担心。
“德古拉?”萧家兄弟的目光充满不安地设向幽幽。德古拉是什么?可不是什么吉利东西。
“不过是朋友间的戏称。”幽幽释然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真在意?怎么会有真的德古拉在学校。”
幽幽真的无敌了,对于各种疑问都有解释,而且如此平静。
……
黑魔族·吸血鬼·德古拉在学校里么。深邃的目光看向窗外。看来还真是有意思。瞳孔收敛,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冰冷的笑容。可惜正热火朝天议论的众人看不见。
……
我仍然没有去上课,在寝室内修炼,运气。今天上午都是文化课,这样萧痕就不会再跟我补课了,听他讲课是变相的折磨,即使还欠他两节课的帐,中午一补完,下午我就去上课。
控制和格斗吗……
……中午。
“今天挺自觉啊。”他说,语气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依靠在寝室外的墙上,正在调整护腕,听到他的声音,我连忙回过身,站直了身,面对着他。
“怎麽?不穿你的斗篷了?”
“湿透了,火烤不干,晾着在。”
“哦。”
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向楼梯走去。我跟上去,却狐疑了,这奇怪的对话,仿佛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
也没有想太久,脑子就完全沉浸在了昨夜的梦境里。
“呜啊!…”山壁上采药的雨露摔下来,砸落到了水里。冰凉的水涌进她的衣襟里,她的身体里。我也可以完全感受到这种寒冷以及不能呼吸的无力感,噎在喉咙里好难受,泪也混在了水里。缓缓下沉,堕入黑暗。
然后就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温柔的草坪上,阳光暖暖。
“唔?你醒啦!”一张英俊的脸凑过来,眼里满是笑意。是夏昂。深绿色的长发几乎要垂在她的脸上,挠得痒痒。
“唔,嗯。”她退后,坐了起来,觉得头有点晕沉。但能活着已是万幸。“你救了我吗?”她问。
“当然。”他回过头,目光望向那平滑的山壁,指了指。“我当时在那里采药,听到扑通一声,就发现有个人掉下去了。”
“采药…啊!我的篮子呢?!”雨露意识到了什么,回身寻找她的药篮子,发现就在不远的草坪上,这才放心。
“你干吗要采药?买了得些零碎吗?”他问。
“我母亲病了…家里没钱买药,我采了以后,好和药铺老板换些…”她的语气淡了下来。
“哦?这样好了,你把药都卖给我吧,我给你买药的钱。”他说,“我父亲为我找了个药材的师傅,叫我采好多药给他,还不许我去药铺里买,所以,你买给我好了。”
“啊?这怎么可以!”她觉得奇怪,“你应该自己去采啊!”
“但是太多了…所以,帮帮我好不好?”他哀求她。“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命,可耽误我不少时间呢。”
“那…那好吧。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她抬头问。
“夏昂。”他站起来的影,遮住了所有阳光……
……梦到此,戛然而止。
也不知为何,便觉得不安生,这梦,似乎快到头了,顺序也乱了,也许,就快要看出,梦里的阴谋是何了吧。所以便不安生。似乎会牵扯到我。
我也到了大操场了。看见了那个害我落水的水池。也回忆起了那天的迷雾。
“你有点奇怪啊。”萧痕问了。
“怎麽?什么奇怪。”我抬头,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白痴。如果我看见此刻自己的眼,怕是不会问了。一定阴沉无神。
“话少,还没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似乎不是那么平淡若水了。
“关心那么多干什么,要上课快点啊。”我突然觉得不安,觉得不该再这么跟他闲聊下去我有多么多么心烦,烦些什么。于是急促而不耐烦地打断他。
他似乎被吓了。愣了一下,再说话,声音又是平淡如初,还冷酷了些。
“那么,控制课。控制是什么,我想你也清楚,低级者,控制自己攻击的力道,安排攻击的顺序。高级者,控制战斗的形势局面……”
……
“当!…当!…当!…”钟声敲响三下,声音悠扬宏大,紧接着,就听见鸟儿扑哧翅膀的声音。这意味着,还有四十来分钟的时间,就是下午的第一节课。
“…那么,第二节课是,格斗。”他几乎是从喉里滚出两个有力的字。“格,斗。”
“……”我盯着他的眼,没有说话。这么温柔平淡的眼眸,为什么会长在这个冰山男脸上?我实在搞不懂。
“这是纯格斗。不能用斗气,也不能用魔法。”他说。
“为什么斗气也不能用?”我疑惑了,觉得不公平。
“格斗是武技的一种,但格斗不等于武技。”他这样的语气说话,让我没有一点办法。但我确实不擅长格斗啊。
“那开始吧。”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没底,却也平淡地说,平淡地看着他,争取不然他看出什么。我以后绝对不要干没底的事,就今天一次,试试后果。我想。
我的表现似乎让他有点意外,却没有说什么。
我急速地冲上去。身子往前一翻,便双手撑地,以左手为轴向右打旋,脚快速飞蹬起来,头也觉得晕眩,而耳畔风声呼呼。很少这么办,就觉得要快点解决就好。
但我低估萧痕了,即使不能用空间魔法,他也强的可怕。我飞旋出的蹬腿,全被他用臂膀挡下并一一化解,顺着我的脚法去档,感觉我的攻击是已泥牛入海,被他四两拔千斤了。
他冰冷的眸中顿时闪过一道煞气,手用力一推,我就觉得脚被抽的生疼,后一退,就失去了平衡,连忙翻过来站住,脚下不禁一得瑟,真的好痛,像踢上铁板一样,就觉得骨头被冰浸过,小腿发软,大腿无力,险些就要跌到在地。我倒吸一口凉气,虚汗顺着颈子流下。
“呵…。”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嘴角溢起笑意。“再来!”
看见他眼里的费解,我突然觉得舒畅了些,又冲了上去,在奔跑时,似乎觉得脚也不那么疼了。就在离他还有一米不到的地方,我突然下蹲,快速地用手斩过他的腿。“嘿,手刀!”我似乎有些得意,看见眼前的敌人突然消失,也会令他停顿一两秒,这就足够了。
“哇!疼!……”我叫出声来,就在我要斩过他的腿时,刚一触到,我就觉得不对,手臂就像打到了冰冷坚硬的钢铁。
我扑倒在地,无心格斗,就觉得我的手脚早不长在我的身上,他们已经断裂了,就只有伤口在疼。我于是怎么办也不是,只好“打滚”。一睁眼,看见满目刺眼的阳光,和萧痕那奇怪而想笑的表情。“这次,你怎么不喊‘呵,再来!’了?”
我埋怨地看着他,质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在袖子里,裤管里藏了什么?”
“没有啊。”他挽起袖子和裤管,雪白耀眼的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的确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你骨头天生就这么硬啊!”我嘟囔着。“起不来了!走不动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