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就在眼前了,农历的节日自己总是没法主动想起,反倒是大小商店里应节食品早早的上市提醒着要过这个农历节了。
我想到了现在,大多数人过端午吃粽子应节的意义早就已经大过了纪念那位伟大的诗人屈原,至少在我来说,粽子的涵义就几乎是整个端午。现在速食食品越来越多了,连粽子这种需要长时间复杂工序的食品都可以非常方便的在超市冷冻雪柜里买到,直接用微波炉或者在蒸笼上蒸一蒸,几分钟后马上就可以吃了。可能总有些患得患失的心理作祟,某种东西在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的到手后,人又总会思前想后的回忆那要经历了些等待后、感觉来之不易的东西。好比这个时候,面对着超市里铺天盖地的热卖粽子,我总想起幼时妈妈亲手包的大肉粽。
那时候每当到了端午节,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亲自动手包粽子。妈妈会从市场买来新鲜翠绿的叶子用做粽叶,回家后洗刷的干干净净,然后晾干;接着就是准备糯米和精猪肉(要那种带些肥的瘦肉,这样的粽子才会香喷喷),还有咸蛋黄。我们都喜欢吃肉,所以妈妈的粽子总会包得格外的大,并严严实实的塞了满满的肉馅,所以至今我吃着超市里买来的或者餐厅里自制的粽子都觉得不够分量、不能过足瘾。 在妈妈包粽子的过程,我和妹妹总会围在旁边,看着妈妈象变魔术般的在转瞬间拼接好粽叶、把未熟的糯米整齐的摊在里面,然后在翠绿的粽叶和白净剔透的一粒粒糯米包裹中,塞进扮相讨人的鲜红猪肉和嫩黄的咸蛋黄,四种颜色漂亮的组合在一起,在妈妈手中翻转一下,就扎成一个大腹便便、憨厚可爱粽子啦。家里人口味不同,要包不同的粽子,我喜欢吃多肉的,妹妹喜欢吃蛋黄多的,所以,扎粽子的尼龙绳颜色就成了辨别哪个是为我准备的,哪个是给妹妹的标志。 粽子包完后,就该上炉了。那时候还没有煤气炉,还靠烧煤球做饭。妈妈会将一个炉子搬到阳台,然后将包好的大大小小的粽子放到一个大大的铝锅里,倒入水,盖上锅盖点着火就开蒸了。
煮粽子要花很长的时间,要慢慢的让那一颗颗结实的糯米吸收水分饱满起来。等待粽子煮好的过程、我和妹妹总会耍着耍着,便问妈妈一声:“妈妈,粽子好了没?”还会偷偷的趁妈妈不在意,到阳台去悄悄的掀开锅盖,看看锅里的变化:水开了,汩汩的蒸腾着、驳驳的发出声响、粽叶的颜色也慢慢的由翠绿变成深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还能闻到猪肉的香味混杂着糯米和叶子的清香。 等到妈妈宣布粽子煮好了,天也黑了。我和妹妹总觉得已经过了漫长的一世纪,早就饥肠辘辘了。迫不及待、兴高采烈的从锅里挑出属于自己颜色的粽子,一边剥、一边吹着手上的热气,囫囵吞枣般的品尝着那期待已久的美味。 今年的端午,我的粽子应该还是吃超市里买来的现成品,还是要偷偷期盼哪个朋友或者同事家里会有乡下的亲戚送来自己包的粽子,然后厚着脸皮蹭个份儿,小小的重温一回童年自家包粽子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