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可我既没跋山涉水行走千里,也没有遍访天下寻觅知己,就在班里,就在我们班里,我找到了知音——准确的说,知音自己送上门来了。
或许是上帝都嫉妒我这个“投机者”,所以把我的知音,变得不似传说中那么美好了。
宇他很有才华,用我们的话来说,“他就整一个现世版的柳永柳三变!”,可是这才华却没人欣赏,这是为啥呢?
他总是以演讲者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等我们说话,便用他那“天籁之音”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而在我们看来,那就是催命的罗刹在唱歌。这的确是一场“盛大”的演讲,他讲的范围广褒无边——从中华上下五千年一路扯到次贷危机爆发中国怎么办,从江南水乡一直扯到四川蜀地……花样繁多、天高海阔。
他的心里仿佛总有一张稿,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只要拉开话匣子,他就能不间断地开讲,每次讲的都不一样,常让我们感慨万千——他话多可以让唐僧无言以对,才学可以让柳三变自叹弗如。
每次他如风一般在我们面前出现,大家总会当场做吐血状,一个个马上“昏迷不醒、口吐白沫”,知道的,这是躲灾避祸呢,不知道的,估计就给送医院去了。因为,每次他如风一般的来,您就甭指望他能如风一般的去了,哪怕是上课铃响,他不把最后一句讲完不罢休。说得好听些,这叫“有始有终”、“追求完美”,说穿了,整一个八哥再世,好像不说完话,赶明儿咱们湖南也地震了。
当然,说归说,他这“半个知音”好歹也是知音啊。
如果每天净是“欣赏他的演讲、做个可爱的听众”,那估计大家伙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因为都躲着你呀。所以,我和他,那也是有过“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风酒一樽”的逍遥的。
问咱的爱好是啥?改歌窜词。
把歌星的歌改头换面变它一变,是我和他的工作!什么《玫瑰花的葬礼》、《为你写诗》、《清明雨上》、《最后的战役》……来来来,咱都给它整个容,变成校园版、游戏版……等等等等,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这也是我们的骄傲,每次改出那歌,同学们哥儿几个,那是绝对的拜服——有才!两位忒有才!
最主要的是,在改歌的过程中,我几乎每次都会感动的“老泪横飞”,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知音啊!知音啊!”——我沉思许久,脱口一句经过我心里千锤百炼的改变歌词,
“从前和你在一起是我太正义……”
他马上接到:“现在只剩我自己偷偷地起义。”
妙!这就是我想说的下半句,而他仿佛知晓我的心思,马上把我的心声道了出来——这就是我的知音啊!
最让我叹服的是,每次编歌,都是他出的力最多,更有甚者,完全是他掌笔,我负责修改罢了,柳三变,“陈三变”,绝对是“陈三变”!
在与他痛并快乐着的相处中,我渐渐发现了我这“半个知己”的许多优点,那是我所不具备的,我也不知该是为他高兴,还是为自己感到惭愧,无奈,无奈,使吾尝叹:“知音哉,吾惭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