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淄川向东行10华里左右就到了洪山镇的蒲家庄。蒲松龄正是出生在这个庄子里。
进了庄口,沿着铺在当街的石板路前行,我们感觉不是去参观,而是去村里走亲戚。石板路的年代已是很久远了,磨得十分光滑,发出幽幽的青灰色的光。路两旁的房屋是中国北方农村典型的坯垒草苫结构,有的墙皮已经剥落,露出泥坯。屋顶上还有的地方钻出了青草,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所有这些使我们嗅到了古文化的浓香。
街上不时碰到一些行人,但不好区分是游人还是村里人,因为大家都很从容、悠闲,神态自若。有的人还和我们热情地打招呼。这使我们很感意外,因为在我们的印象之中,象蒲松龄故居这样有名气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大大的院落,然后挂几个醒目的牌子,吸引得游人如织,热闹非凡。不过,这也许正是管理人员独具匠心之处,他们要把这里营造的和现实生活密切联系,协调一致,让游人感觉自然而亲切。
在村人的指引下,我们一路前行,终于在一处看似和普通人家差不多的院落前找到了蒲松龄故居,故居的大门正上方悬 挂着由大文豪郭沫若亲 笔题写的“蒲松龄故居”五个大字的匾额,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块匾,我们还真难以找到这里。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门口转悠了几圈,生怕走错了地方,在得到证实后方才买票进入。
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农家小院,座北朝南。一个小院套着一个小院。屋顶也是传统的飞马茅草檐。
进了大门,是一个小院,在院子西北角,是蒲老先生的全身坐像,用洁白的石头雕刻而成。先生坐在那里,左腿搭在右腿上、左膝头放着一本打开的书,用左手握住。右手捻着胡须、眼睛微闭,凝视前方,眉头紧皱,大概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吧。
为了不“打扰”先生的思考,我们跨过一个小门往北又进入一个小院。院子里栽种着几棵石榴和一片竹林,显得幽静、雅致、富有生机。西厢房,是先生的生平展室,用大量生动翔实的图片及史料和出土的一些文物向人们介绍老先生的一生。值得一提的是,在先生墓里出土的陪葬品里仅有锡制的酒壶、酒盅,银制的挖耳勺各一,足见先生清贫一生。北边正房才是先生真正的故居。为了参观的方便,房子被隔成了界限不十分明显的三小间。中间后墙上挂着一幅清代画家朱湘麟绘制的蒲松龄像。这是一幅穿贡服的坐像。蒲老一生不第,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候。画像两边悬挂着郭沫若先生题写的一副对联:“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这是郭老对先生的《聊斋志异》高度的评价。屋子右边是书屋,这是先生写文章、会客及小憩的地方。左边是先生的卧房,先生出生和逝世都在这里。透过掀开的门帘望过去,里面靠东墙摆着一张南北放着的床,上边有一床缀了几个补丁的旧棉被。床北头是一个大木柜,柜子上有一盏油灯。先生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他清贫而平凡的一生。南厢房是先生的著作展室,里面陈列着先生的许多著作及后人根据《聊斋志异》改编的影视作品及戏剧作品等。足见先生的作品对后世的影响之大。
参观完毕,回到大门口,我们合影留念,把此次参观变成永久的回忆。这正如一壶千年的(陈年)好酒,清香浓郁,只有慢慢的啜饮,方解其中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