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画笔绘得过于粗糙,晾不干那凄凉的重墨腥红的浆液被无法克服的引力扯下,醒目了我痴心的山河画,凝固在我载满泪水的眼睛。
雨来了,如约而至。没有疾行的喘息,不做凄凉的铺垫,无风号的阴天里,在傲气被摧残无息地零落时,雨匆匆来了,我的哭泣,天的伤。
院中的树,雨中安分地摇摆;窗台上的花,雨中无奈地败落。泪水夹着柔和的心语却被卷进急骤的进行曲里,我希望它随着这天的使者奔进滔滔江河。
我沐着雨的斥责,我吻着天的使者。
这不是神话,我的心,已绞得血肉模糊。
太阳竞露出了俏皮的一角,迫不及待地编织光明的歌儿。那似乎不合时宜的一幕
却让我的眼在惊奇中张开了,并闪亮着。
激昂的曲子也有高调的尾声,最后一滴沉沉的雨滴如豆大——停得太快好似高速路上简短刺耳的刹车声戛然而止,却让人惊心。
雨住了,毫无征兆地来又毫不掩饰地走。
一切静默,太阳笑得无比温馨。那急行的雨说话了,我惊骇。我分明听到的:人生如戏。
许久,有一只鸟儿为这场闹剧的结束欢呼。
一如既往,徘徊在黄昏里。日薄西山,英雄末路。光环的碎渣掺在还绷紧的肌肉上,照亮了每一处伤口,是那无可言喻的痛。我知道流水欢腾不再来,我知道败了意味着卧薪尝胆的苦。
那一场传说似的雨带着圣洁的心情,也许在漫漫征途中我不会忘记——在那骤然停下的泣诉后,淡蓝色天空的背景里,那高处低垂着的娇嫩的叶尖上悬着的精灵看着太阳,它们每一个都足以包容世界,而那里面的世界闪耀着最灿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