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依!”沐碎凝冒冒失失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那个,那个……舒忆说今天来了一个很恐怖的人,不是!是有一个很恐怖的人来看过你。”“哦”冷寒依显得很平静。也正是这份平静,使沐碎凝十分好奇,“你不问问是谁吗?”
“哦,是谁啊?”还是那么平静,语调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喂,寒依,难道你就真的一点点都不奇怪吗?”沐碎凝更不解了。她是怎么回事呀!
“哦,我真的好奇怪啊!”冷寒依故作惊讶状。“咳咳咳咳……”沐碎凝呛住了,直咳嗽,连连摆手,说:“算了吧,算了吧。你这样我 更不舒服。”冷寒依拉下脸来,问:“还有什么事?”“没有了。”沐碎凝耸了耸肩,把两手一摊。“你有带纸和笔吗?”冷寒依问道。“嗯,有啊!怎么了。”沐碎凝有些奇怪了。“别问,给我就行了。”冷寒依今天出奇地冷淡。平时她可不会这样对待沐碎凝。
“你今天很怪诶,寒依。”沐碎凝用眼光细细地打量了一翻。冷寒依别过头去,说:“是吗?你多心了吧。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冷寒依开口下了“逐客令”,沐碎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把东西放下后,说了一声“早点睡”就走了。心里一直很别扭,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但是又说不上来。沐碎凝微微叹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淳于潆的事,以后再说吧。
冷寒依在房音里,手握着笔,苦苦地思索着。她已尼写了很多个开头,但是全都被她自己给撕了。纸团扔满了地上、被子上、桌子上……
最终,冷寒依狠下心,再次落笔。
“碎凝,请原谅我。我没有办法不让自己不去想它!我不希望你们把我当作病人看待。”冷寒依停了下来,她反复读了许多遍,把“病人”划去,改作“特殊的人”。
构思了许多,冷寒依继续写道:“你们不能休会到,那种心情。有时,你们对我关心,会成为我心理上的负担;你们对我的照顾,会使我感到自己的自尊被人蹂躏。”写到这儿,冷寒依想起妈妈,妈妈说过,她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或许,你们会感到疑惑,会不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如果你们和我一样,你们也会有同样的感受。谁都不会希望自己被当作一个另类来看待。在你们看来很特殊,需要特别照顾的人,往往不想要这一切。我从心底渴望着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麻烦你人,忘了我的缺憾,行吗?”
时钟已经指向“12”,整个医院都寂静无声。偶尔,从窗外传来几声风声,或护士巡视病房的声音。
冷寒依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继续写道:“你说如果我离开这里,镜坤他就不认我这个姐姐。我承认,这是对我很大威胁,不过,也正是这个威胁,它激起了我的斗志。我不以就这样轻易退缩。作为冷镜坤的姐姐,必须要是一个骄傲,能让弟弟感到优秀的姐姐……”
冷寒依将信反复修改了几遍,直到零晨几点,才睡下。脑海中,还是想着明的事情。
10月8日,“霸起”开赛。早上六点,冷寒依便偷偷地溜出了医院,赶往比赛现场。市中心的广场上人山人海,人声鼎沸。有许多人都前来参加这场隆重的比赛。光是“霸起”这块金字招牌,便吸引了不少人,慕名而来。
前来参赛者个个身手不凡,不是拿过全省的冠军,就是在全国拿出名次。冷寒依平静了心绪,填了报名表。很然,冷寒依的出现让春他选手惊愕不已——这么单薄的女生业参加“霸起”?简直是一个“国际性的玩笑”!
冷寒依没有理会他人的仪论,毅然交了报名表,直径走向选手准备室。
冷寒依安静地坐在位子上,看着东方——那边,有她的2个好朋友,1个亲弟弟,还有一个知已。
霸起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开赛时间只有一天,是擂台赛。但是不像其他比弄类比赛一样,它是仿照古代擂台赛的形式,上接上台攻擂。并且不分男女,不分类别,不分年龄。上台攻擂,不能带武器。
冷寒依安安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台上的情形。她也不傻,准备见机行事。她发现云墨焕也来了。 死也要打败她的人。
台上比赛很激烈,两人已经对恃了20分钟,仍未分胜负。左边的寻个胖子已经连胜10局了。最终,攻擂者受不了胖子那最后的致命一击,聂然倒下,众从哗然。倾刻间,掌声如雷鸣般轰动。
胖子挥着手,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似乎,他已经拿定了这个冠军!
冷寒依见时机已到,轻步走上擂台。众人一片唏嘘。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她不要命了吧?敢和体积悬殊这么大的人打?”“长得挺不错的,可惜神经不正常了点。”“你说她会不会被五大粗的胖子活活压死?”
……
那胖子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说道:“小妹妹,你要想清楚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哥哥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冷寒依沉着脸,用眼神直射向他,幽幽开口了:“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胖子冷笑一声,说道:“好傲气!哼!我看你等下怎么哭着滚下台!”“少费话!开始。”冷寒依冷冷地说道。
台下十分寂静,默默地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冷寒依亲吻了一下胸前的玉佩——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
胖子大喊一声,冲向前来,冷寒依站在原地不动,死死地盯着对手。就在胖子的拳头要打到冷寒依的眼睛那一瞬间,冷寒依用手一挡,握住了胖子的拳头。胖子想挣开,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心中大吃一惊。随及用左手攻冷寒依的右臂,冷寒依用左手直接掐住了胖子的咽喉,胖子一惊,想躲,但是,来不及了——他已经输了!
全场安静了1分钟,随及暴发出热烈的掌声!谁能想到这个外表看似薄弱的女生,竟这么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一个“庞然大物”?
云墨焕在台下注视着冷寒依——她真的是一个奇女子。
又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人上了擂台。冷寒仍依旧站在原地。“瘦猴子”绕着冷寒依转了四五圈,“哼哼哈哈”说了一大通,可就是没动手。冷寒依轻蔑地瞟:净是些虚把式!一个完美的侧身踢,“瘦猴子”滚下了擂台。
掌声再次响起!
冷寒依连占了15场,场场掌声如雷。但是,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悬于噪子眼儿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脸色开始发白,嘴唇发干,眼开始模糊不清,一片晕眩。她快不行了!
但是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人们都沉浸在他们的惊讶里。
冷寒依开始站不稳了!云墨焕走上台来。冷寒依瞟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也不动。她知道自己胜算没有像先前这么大了。她要养足精神,积蓄体力,给他大战一场。
云墨焕打出了左拳,冷寒依躲。云墨焕打哪儿,冷寒依躲哪儿。台下的人不安分了,又开始议论。“她怎么不打了!”“她是不是太累了!”“一个女生能这样,不错了!”胖子和“瘦猴子”也在台下议论:“她的傲报上哪儿去了?”
云墨焕愤怒了!他认为这是因为冷寒依轻视他。于是一脚踢她的脚关节。冷寒依当从单腿跪在地上。汗水顺着发丝流下,滴到地上。观众大吃一惊,选手们哗然,连云墨焕也吓得眸大了眼睛——他没怎么用力,冷寒依怎么这么不耐打了?
此时,冷镜坤感到心里一阵刺痛,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另外一边,沐碎凝和舒忆也感受到了那刻骨铭心之痛。浅夕痛直接离开了教室,赶往医院。
冷寒依眼前又浮现出了沐碎凝、舒忆、冷镜坤、浅夕痕的面容。还有妈妈在天堂呼唤着她:“寒依,加油!相信你能行的!”
“妈妈……”冷寒依喃喃地说道,奋力站起来,继续这场比赛。
众人松了一口气。云墨焕又打了一拳,冷寒依又躲过去,又跃倒在地上。她又想了他们,又站了起来。
站起来,跌倒;站起来,跌倒,站起来,跌倒,站起来……如此循环。众人为冷寒依这份坚持而惊叹不已。
云墨焕愣了。冷寒依,盛气凌人的冷寒依,她,她竟然……
“寒依!”妈妈站在擂台中间。冷寒依抬头,看到了妈妈!她努力地站起来,向台中间走去。其他人愕然,不知她要做什么。
“把手给妈妈。”妈妈慈爱地笑着。冷寒依顺从地伸了过去。“闭上眼,想想你小的时候。”冷寒依闭上了眼。
“你看到了吗?你爬上过山顶,看到过日初。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就射在你的身上,你发着金光……”冷寒依闭着眼睛,真的看到了许多,许多小时候的事。她是那样坚持、倔强!
像有一股力量,冷寒依打出一拳,云墨焕摔了下去。
胖子和瘦猴子在台下欢呼“好样儿的!”观众更是激动地不停地鼓掌,久久不息。冷寒依夺得了冠军!
“谢谢您,妈妈!”冷寒依站不住了,晕倒在台上。她已经超出了负核,挑战了极限!浅夕痕赶到了现场,目睹了这一切。
众人又惊呆了。这突如其来的悲剧,使他们措手不及!云墨焕呆呆地愣在那儿。浅夕痕一个箭步冲向冷寒依,扶起她,呼唤着她的名字。
冷寒依眸开了眼,见到了浅夕痕,淡淡一笑:“你来了就好。”言罢,又是晕了过去。众人这时才反映过来。浅夕痕抱着冷寒依赶往医院,云墨焕也追了出去。
在冷寒依晕倒的同时,其他三个再也按耐不住,冲出教室,赶往医院。
“怎么了?寒依!”三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看着空荡荡的病房。
“她还是去了,我就知道,她还是去了。”冷镜坤魂不舍官运亨通地说道:“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哈哈哈哈……冷镜坤啊冷镜坤,你以为你是谁呢!冷寒依怎么会为了你而放弃她最大的梦想,哈哈哈……”冷镜坤冷笑着离开了病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沐碎凝不停地含叨着,“难道‘霸起’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舒忆是三个人最冷静的一个了。不是因为她比别人遇事更沉着、冷静,而是因为她相信冷寒依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衰。她走到了冷寒依的床前,看见了那行冷寒依刻下的字。
舒忆看了许久。对着失神的沐碎凝说:“走吧,去找寒依。”
沐碎凝木讷地点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向市中心广场——“霸起”今天在那里开赛。
等她们赶到那里时,人已经差不多走光了。偶尔可以听见几个过路人的议论声。几乎全部都是关于一个女生的。舒忆和沐碎凝知道,人们口中的“她”,指的是冷寒依。可是,她究竟怎么样了呢?她去了哪儿?
胖子和“瘦猴”走过来,说道:“瘦猴,你说那个女生现在怎么样了?”“谁知道啊!唉,真没想到,她体质这么差,还拿了冠军!”瘦猴无限钦佩的说到。“也不知道那个男的把她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她真的有点惨啊!”胖子宛惜地说道,“怎么说倒就倒了呢?连奖杯也来不及拿……”“可不是嘛!”
舒忆注意到了他们俩的谈话,忙拦住他们问:“你们说的那个女孩子叫冷寒依吗?”两人愣了愣,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姓冷来着,不过名字不敢肯定。”说道,挠了挠脑勺。“你们说她晕倒了,是吗?”舒忆急切地问道。“是啊!”两人点了点头。“那她怎么样?现在在哪里”沐碎凝一把抓住了瘦猴的衣领,问道。瘦猴显然被沐碎凝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也,不……不知道”。
沐碎凝松了手,拉着舒忆跑向离市中心最近的医院。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已经过去2个小时了。浅夕痕徘徊在手术室门口,不断地抬头看着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红灯。
“她,究竟怎么回事……”沉默了两个小时的云墨焕开口问道:“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她脏功能很弱。”浅夕痕平静地说道,他现在无瑕去顾忌其他的事,他只担心冷寒依能不能逃脱这场灾难。
云墨焕想起了冷寒依站在擂台上的脸色,怪不得她看上去是那么惨白、无力。自己在那时怎么就没发现呢?云墨焕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沐碎凝和舒忆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看见浅夕痕,忙问:“她现在怎么样?”浅夕痕摇了摇头,指了指手术室。
两人会意,坐在了椅子上。
四人又等了一个小时,浅夕痕在手术室门前徘徊了三个小时,从来没有中断过。沐碎凝拉住浅夕痕,说:“你坐一下吧。”浅夕痕摇了摇头:“我曾经说过‘霸起’的事我会去处理好,但是我没做到。我说过我不会让她走上颦儿的旧路,我还是没做到。我对不起颦儿,对不起寒,对不起你们。”
“这和你没有关系。冷寒依决定的事,没人能阻止的了。”冷镜坤走上前来,后面跟着冷寒依的爸爸。
“冷伯伯……”舒忆言出又止。“舒忆,别说了,我都知道。”冷爸爸慈爱的笑了笑,“寒依的个性,我了解。”
“哦,这里有一封寒的信。我没看。”浅夕痕从衣袋里拿出了信,递给冷爸爸。
冷爸爸接过,又递给冷镜坤:“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吧。”冷镜坤接过信,展开来看,脸色变了。
“怎么了吗?”沐碎凝问着。冷镜坤没说话,直接把信递给了沐碎凝,背过身去。沐碎凝疑惑地接过信,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舒忆莫明其妙,拿过沐碎凝手中的信。“天!”舒忆暗暗叫道,“怎么会……”舒忆平静了一下心态,对浅夕痕说:“信,是寒依写给你的。”“什么?给我的?”浅夕痕惊讶。拿来信,看起来。
浅夕痕:
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你写这封信。因为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感受。曾经,颦儿也遭遇过我现在这样的经历,你不也可明白了她吗?
其实,你不必惊讶我这个决定。舒忆太单纯,不能理解我的用意;碎凝太冲动,我怕她没把信看全,就开始传论;而镜坤,他和碎凝一样,太义气用事,不够沉稳,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你——就凭你是从前的“怪阳”,颦儿的哥哥。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颦儿,她也不屈服于病魔,同我一样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惜她病得比我严重的多,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愿望。可以了解吧,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可以称得上是愿望。
或许,在你们正常人的眼中看来,因为我们身上的某一部分有缺憾,所以受到特别的照顾是理所应当。但是,你们却忽略了我们这类人的心理感受。
我生来倔强,这点我很清楚。不然我 会在16岁的时候就脱离了家庭对我的保护和支持。独立搬出来生活,为了糊口,去“坠落之渊”找工。其实这并不仅仅是我倔强的原因,还有我对爸爸的恨,对社会的不满和我的虚荣心。
我更清楚的是,我很高傲,很张扬。我受不了他人异样的眼光。即使,近几天来我忍爱了这一切。但是一个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是吗?超出了一定的负核,就必须要发泄。
姑加“霸起”是我一种发泄的方式,更是一种证明自己的方式,证明我不比其他正常的人差,甚至更优秀。
希望你不会责怪我这样冲动的做法,就当作是让我的虚荣心受到一点点的满足吧。
说实在的,其实让我下定决心要参加“霸起”的,还是镜坤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天我和他发的短信,你也看到了。是的。我适应他让他照顾我,但是他这“照顾”使我感到一种压抑和压迫感。我是他的姐姐,这是不可扭转的事实,可是他对我的照顾完全就像是一个爸爸照顾自己的孩子!我一时无法接受。
没错,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一个弟弟我应该感到幸福,可是我不是其他人,我是冷寒依。在镜坤眼中,一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姐姐。所以他要更细心地照顾我。但他不知道,他这么做等于践踏了我的自尊!我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我是冷寒依,不是沐碎凝,更不是舒忆。
所以,麻烦你替我转告他:姐姐愿意接受你的照顾,但并不愿意你把姐姐当作一个病人来照顾。
还有碎忆和舒忆,请你也转告她们:冷寒依是一个正常的人,忘了她的缺憾,她是一个健康的人。
……明天,就是明天,“霸起”开赛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但是我依然要去打这场仗!
输了,那我无话可说了,死心塌地做一个“另类的人”;赢了,我就要向你们宣告:以后不能把我当病人看待!
无论成败,我都会活着回来,不会让自己在擂台上消逝。
寒
10月7日
浅夕痕一口气看完了冷寒依的信,递给冷镜坤,说:“你应该把这封信看完。在信里你姐姐提到最多的就是你。”浅夕痕转过头去,朝舒忆和沐碎凝说道:“你们也是,信里写出了寒寒的心声。”
三个人默默走到一起,把这封信看完。
在一旁被冷落了很久的云墨焕站起身来,走到冷爸爸面前,常常地鞠了一躬,说道:“冷爸爸,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女儿有心脏病。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我说了,不关任何人的事。这是寒依自己的选择,怨不了别人。”冷爸爸劝道。
三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一大群人拥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首冷寒依的情况。
“已经脱离危险期,但还要留院观察。记住,以后万万不可再让患者做剧烈运动。她的心脏承受不了。”“谢谢你!医生!”“谢谢!”“谢谢您啊!”大伙纷纷说着感谢的话。
冷寒依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了,挂着氧,脸无血色,眉头皱着,很难受的样子。一群人随后跟着。到病房内,被护士拦了出来,说:“你们人太多了,病人需要安静。进去一个就好了。”
“爸,您先回公司吧,这里我来就好了。”冷镜坤说道。冷爸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你也走吧,替我们请假。”云墨焕看了病房一眼也走了。
“你不用跟我说‘你走吧’,我留下来留定了!”浅夕痕坚决地说道,“你们先把信看完,里面我守着。”言罢,走进病房。
三人默默地,又看起信来。
浅夕痕轻悄悄地推门进去,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浅夕痕一直看着她,就那么一直看着她。她和颦儿真的很像。除了颦儿比冷寒依更顺从之外,其他几乎都一模一样。
“你,或许会觉得你信错人了。”浅夕痕轻轻地说道。“颦儿刚来的时候,我总是欺负她,而且把她当作自己的奴隶。是后来,碰到了你,发现她和你长得很像,才对她好一点儿。”
浅夕痕停了一会,冷寒依还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不过,眉头依然皱着。
“这样很难受,对吧?”浅夕痕疼惜地说道:“看到你这样子,我就想到颦儿第一次发病的时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呢!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把她送给我们,也不告诉我们她有病呢?是不是怕我们不收留她?年纪这么小,心机就这么深。现在谁都不能把你给搞清楚。你说我能懂你,可是我真的懂不了,颦儿的思想要比你单纯多了。”浅夕痕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冷寒依,发了好久的愣。
“你总是要别人为你担心,是不是?这么爱逞强,就是为了满足你的一点虚荣心?颦儿可比你乖多了。你哪像个姐姐啊?比妹妹的还不如。”浅夕痕完全沉浸在过去里的世界,忘我陶醉。
“你说你啊,为什么偏要生活在冷家呢?有诗妍阿姨这么温柔的妈妈,生出来的两个女儿都不怎么样呢?颦儿发起火来。也爆得很。你爸爸的遗传基因也太强了吧?其实我挺奇怪的,你怎么就知道这么多呢?而且党政军不肯和别人解释清楚。老是蒙着神秘面纱,这样很有趣么?到现在,我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没有搞明白呢!有些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怎么被你说得这么复杂?”浅夕痕突然意示到了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天,我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的话,问了这么多的问题?第一次尝试,还真够累的。”浅夕痕发觉,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吸引着他,让他产生了一种情愫——当然,只要兄妹之间的。在浅夕痕眼中,无论冷寒依多强,她合肥市旧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妹妹。不过与冷镜坤不同的是,其中他没有参杂冷寒依有病的成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
“要不然,你当我妹妹,怎么样?反正我也比你大。”浅夕痕顿了顿,观察冷寒依的面部表情是否有改变。“你还不回答啊?我都和你说了半天话了,你一句也没回,这也太小气了吧?我数一、二、三,如果你再没反应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一、二、三!好!你就是我妹啦!好好睡吧,不吵你了。”
浅夕痕伏在桌子上,继续看着冷寒依。
她真的好奇怪。完全就是谜一样的人物。浅夕痕这样想着。
三个人趁护士不在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浅夕痕想说什么,沐碎凝连忙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不要出声。浅夕痕会意,点点头。
冷镜坤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定:她永远都是我姐,永远都不会是一个病人。浅夕痕淡普地笑了笑,写下一个字:好。于是走出了病房。
——没错,是应该让冷镜坤自己去照顾姐姐了。
浅夕良走到医院门口,被一位女生拦了下来。浅夕痕绕着趣味地问道:“怎么?要抢劫?”女孩撇了撇嘴,说:“无聊。”浅夕痕“哼哼”了几声。“你明明知道的。”女孩不满地说道。“哦?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啊?”浅夕痕反问道,脸上多了几分玩味的笑容。“你……”女孩脸涨红了,“寒依!”
“唉……你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一发火就叫她的名字。”浅夕痕无奈地说道。“你,你欺负人!”说完掉头跑走了。浅夕痕站在原地微笔。
这一切都被沐碎凝看在眼里。沐碎凝走到浅夕痕身边,说道:“很特别的一个女孩子。”“嗯。”浅夕痕点头。“怪不得能让你笑。”沐碎凝别有用意地说道。“我经常笑。只不过不对不重要的人笑。”浅夕痕也是个聪明人。听出了弦外之间。“你有意见么?”浅夕痕转过头来问。
沐碎凝愣在原地……“夕” 沐碎凝喃喃地说道。“啊?你说什么?”浅夕痕问道。“没,没什么……”沐碎凝魂不守舍地说道。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真是莫明其妙。”浅夕痕自言自语。
“你为什么不经常对别人笑呢?”一个小女孩问坐在旁边的小男孩。“因为他们不重要啊!我不对不重要的人笑。”
“哦。那夕为什么常对我笑?”小女孩天真的问道。“因为凝凝在夕的心中很重要啊!”“真的?”小女孩开心极了!“哦——那——我太开心了!谢谢你,夕!你在凝凝心中也很重要!”
夕,你在哪儿……你还好吗?凝凝又想你了。你在凝凝心中真的很重要……
沐碎凝翻看了日历,今天10月8日,再过26天,就是夕的生日了,也是他们相识的时间。那棵大槐树还是那么繁茂吗?那秋千应该已经废弃了吧?那条老街还有人去吗?前一阵子听说那儿要修路,不知动工没。他们会把那棵槐树也给砍了么?
沐碎凝看了看手表:6点14分。还早,于是,她换了鞋,对在厨房里做饭的妈妈说:“妈妈,我出去一下,你先吃吧。”“为什么?你要去做什么?”沐碎凝的妈妈探出半个头来,问道。“我去接镜坤的班,他应该也累了。”沐碎凝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哦,这样。那你出门小心点啊,多带件衣服去吧。”沐碎凝的妈妈叮嘱道。“我知道了,走了。”沐碎凝说完匆匆下了楼。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噪杂与喧闹如过眼云烟——消散,淅入佳境,那唯一一处安详之地。槐树下的那一片天空,安睡。
斑驳的老树干上,印刻下的那模糊不清的字迹,随着光阴流逝而被磨得浅平,靠着记忆与猜测,那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应该是:夕&凝凝,永远是好朋友。
“可是你丢下我独息走了。”沐碎凝默吸到,指类在树干上滑过?“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你会保护我的。夕,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沐碎凝说完莫落地走了,留下一排孤独的脚印和一个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日,落了。
或许,是应该到医院去接镜坤的班了。寒依,你千万不能像夕那样,不声不响的走了……
沐碎凝走到医院,半路上又碰到了浅夕痕。“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说了,我留下来留定了。”“为什么?”“我想没必要和你说吧?”浅夕痕不待沐碎凝回应,直接走了。沐碎凝站在原地慢得咬牙切齿。
“切!以为自己是谁似的。目中无人,恃才傲慢,没教养,没素质,没人品,整一个‘三没’!” 沐碎凝越起越气,边走边说道。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是淑女干的事。”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李菲!”沐碎凝记起了这声音的主人。“不错哦,淑女的启发不错,还记得我。”显然,李菲很满意。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内蒙古了吗?”沐碎凝又惊又喜。“想你们了呀!”李菲坏笑道。“哼,我才不信。你会想我们?是想镜坤了吧?”沐碎凝细细地打量着李菲,还是那头固执的短发,但仍掩盖不了清秀的脸庞。一般松松夸夸的运动装,永远是那双鞋底磨平了的球鞋。若不认识他,还真以为是个“美男子”!
“晕,你怎么还记得那件呀!都几年了。6年前的事了呢!”李菲尴尬地笑了。“哈哈,我哪敢忘啊!那可是‘李大帅哥’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啊!”沐碎凝调侃道,“像我们‘李大帅哥’这样人见人爱的‘美男子’都给境坤写情书,哈哈……”还未说完,沐碎凝便笑得蹲在了地上。
“拜托你了好不好,不要每次见面就提这件事,很丢人唉。”李菲有些不满意了。“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沐碎凝强忍着不笑,但是五官据在了一团,更想令人发笑。
“算了,算了!你爱笑,就让你笑个够。笑死活该啊!”李菲撇了撇嘴。
沐碎凝又狂笑了一阵。好不容易安下神来,问:“你怎么知道寒依在医院?”“呵呵,我嘛,神通广大!你才知道吗?”李菲狡黠地笑了笑。“是是是,你厉害,小女子失礼了。”沐碎凝无奈的摇摇头,“都三年了,你还是没变。”“你还不是一样?沐大淑女~”李菲特意把“沐大淑女”四个字咬得很重,音托得很长。
“不和闹了,去看寒依。”沐碎凝引着李菲去了病房。
来到病房门前,沐碎凝示意李菲声音轻一些,悄悄地推开了门,看见冷境坤扒在桌子上睡熟了。
沐碎凝拉着李菲走到床前,推醒了冷境坤,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他去休息,她来换班。冷镜坤看了沐碎凝一眼,沐碎凝朝他点了点头,冷镜坤悄然离开了房间。
李菲一进望着冷寒依——那个令曾经嚣张的李菲也俯首称臣“的女孩子,现在竟然如同一具死尸般躺在她的面前。
李菲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握住了冷寒依冰冷彻骨的双手,任凭泪水如决坝的洪水汹涌而出。空气,冰得彻骨;气氛,静得让人窒息。
或许,这时候所发出的任何一丝微妙的声响,都会打挠到两个女孩子在各自心中的重逢。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了15分钟。
李菲拿出一块外形极其怪异的石头,轻轻放在冷寒依的枕边,心中默念着什么。最终夺门而去。沐碎凝想喊住她,但怕影响到冷寒依。
李菲冲出住院部大楼。拨通电话,说:“告诉我,是谁把冷寒依害成这样的?”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这个你没必要知道。让你来的目的只是来见见三年未见的老朋友。”“但是你把我李菲叫来必须要想好结果,我没有那么容易放弃!”李菲挂了电话,咬紧了下嘴唇,右手不知不觉握也了一个拳头,“我总会让他(她)血债血偿!
沐碎凝在窗口望着李菲沉默的背影,不祥的预感由然而生。
一个晚上,没有任何的动静。可这却让沐碎凝感到“暴风雨前夕”的可怕。“李菲,李菲,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这天看她那么平静,都不像李菲了。”沐碎凝喃喃自语。
没过多久,沐碎凝的预感灵验了。
舒忆打来电话,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决战”、“报复”之类的词句,沐碎凝问了地点,飞奔而去。
眼见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沐碎凝的客头泌出了冷汗,手心也开始冒汗。“李菲,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啊。”沐碎凝十指合一,向天祷告着。
偌大的操场,一位帅气的“男生”与另一位男生僵持在东、西两端。“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你所施加在冷寒依身上的伤痛,我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在西的“男生”开口了。“是吗?”在东的男生则显得十分漫不经心。
“无耻!”那在西的“男生”怒吼一声,“咻”一声拔出一根白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东边挥去。
“李菲!不要!”沐碎凝奔往操场,大场呼喊道。可是,已经晚了,鞭藤已落在对方的左肩上,鞭出一道血痕。沐碎凝惊恐地闭上了眼。
“云墨焕,你为什么不躲?”李菲大声质问道,却无丝毫惊诧或关心之意。“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承担。”云墨焕还是刚才那漫不经心的语调。“明明是一句豪气云天的话,可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恶心?!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要替冷寒依报仇!”李菲再次举鞭,朝云墨烯的右肩挥去。惊谔之下,沐碎凝见舒忆竟朝云墨烯跑去,挡在李菲与云墨焕之间!
“小心!”沐碎凝失声大叫。“不要!去墨焕对着舒忆吼道。李菲也面露惶恐之色,但现在眼见鞭就快打到舒忆却收不回来了。在场人都张大了嘴,一些女生握住了嘴,闭上了眼睛。
一时,没听见鞭下落的声音。沐碎凝睁大了眼睛:
浅夕痕!浅夕痕竟然握住了长鞭!李菲显然也吓了一跳。舒忆因为后怕,失声器了起来。
“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浅夕痕平静地说道,“是,那又怎么样?”李菲毫不示弱。“不怎么样,只是,你该回内蒙古了。”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不要能!”“我说可能,就可能。”浅夕痕冷笑,甩出一张飞机票。“下午四点,剩下的时间多陪陪寒依,或许她会在你走之前醒来。”转身,干净,力落。
李菲木讷地站在原地。
沐碎凝上前安慰舒忆。舒忆带着哭腔,头号李菲:“怎么回事?李菲!”
李菲半响没有说话。“李菲!”沐碎凝再次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被学校开除了。”李菲尽量让自己镇静些。“为什么?!”舒忆诧异地问道。“为什么?!”李菲冷笑:“因为得罪了老师!因为说话不会拐弯!因为眼睛太亮了!因为其他人的眼睛全瞎了!”李菲越说越激动,把拳头握得“咯咯”响。从她的眼中,只能看到愤怒,憎恨,似乎全世界都已论陷在黑暗之中。
“为什么?怎么会?你不是一直都很受老师,同学欢迎么?”沐碎凝也被吓住了。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李菲冷莫地说道。“你……”舒忆上前拉住李菲的手臂,李菲马上就甩开了,说:“别碰我!”舒忆一惊,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沐碎凝愣了——昨天晚上还在一起说笑,怎么今天……李菲,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们的呢?
李菲转身离开了操场,连背曩都让人觉得冷得彻骨,在舒忆眼中,又多了一份孤独与无奈。
“我又伤害了一个人,是吗?”云墨焕痛苦地问道。“是。”舒忆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菲的背影,“现在变成了三个。”舒忆回过头来,朝云默焕吼道:“云墨焕!我恨你!你这个混蛋!”说完,哭着跑走了。
沐碎凝上前,说:“第一次,舒忆这么发火。”
偌大的操场,只剩云墨焕一人。
“我真的做错了吗?”云墨焕在心中不住的问自己。
“浅夕痕!你给我解释清楚!”舒忆怒气冲冲地找到浅夕痕,质问道。“解释什么?”浅夕痕平静地问道。“李菲!”“无可奉告。”“啪!”舒忆当即给了浅夕痕一耳光。这是舒忆第一次打人耳光。后来的沐碎凝为些大吃一惊。“你无耻!”舒忆说完夺门而去。
浅夕痕拭了拭嘴角的血,依旧做着原来的事。
“能让舒忆打人耳光,比让寒依发火更难得。”沐碎凝站在门外说道。“哦,是吗?”浅夕痕放下手中的呈,指着开始红肿的右脸颊,问: “这个呢?‘文化遗产’还是‘荣誉勋章’?”
“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沐碎凝浅笑,“告诉我,李菲怎么回事。”
“很简单。她因为得罪老师被学校开除。我允诺她来看冷寒依,我就帮她重返楼园。就这样。”浅夕痕有条不紊地说道。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她为什么得罪老师?”“因为老师说:贼的女儿就是学不好。”她就把老师按起来打了一顿。学校以‘抠打老师’的名意开除了她。““那是那位老师罪有应得,谁让他说李菲的爸爸。”“她爸爸真的是贼?”“算是。不过都是为了李菲不受饿,受冻。”“是吗。”“谢谢你把真实告诉我,也希望你能够帮李菲重返学校。”沐碎凝朝浅夕痕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下午四点,飞机场上没有李菲的身影。仅管广播已经播了三次,李菲还是没有出现。沐碎凝沮丧地瞳出机场。
连续好几天,没有李菲的消息。舒忆和沐碎凝开始担心了。而且冷寒依也一直没有醒来。两人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又过了两天,轮到浅夕痕值班。
浅夕痕惊喜地发现冷寒依的眼睛在动,不一会手也开始动弹。浅夕痕赶忙叫来护士、医生。经过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医生慎重地宣布:病人度过危险期。
没多久,冷寒依睁开了眼睛。
“李菲来过了?”冷寒依问。“是。”冷寒依又闭上了眼睛,缓缓,接着问:“她出事了?”“是。”冷寒依又是半天不说话。一会儿,冷寒依说:“找到她,必须。”“知道。”“你走吧。我一个人静一会儿。”浅夕痕随从地走出病房,在门口,转过头说:“她不会有事,相信我。”冷寒依微微地点点头。
浅夕痕跟冷镜坤打了一个招呼,动身去寻找李菲。
当浅夕痕走到一家酒吧门前,见李菲颓废地坐在石阶上。右手夹着一根烟,口里不断吐出淡蓝的烟雾。目光最呆滞,才短短几天,就变得面黄肌瘦。
“跟我走。”浅夕痕走上前,李菲抬头看着浅夕痕,问:“凭什么?”“冷寒依想见你,她醒了。我答应过她会把你带回去。”你菲侧过脸去,两滴泪滑落脸颊:“我没脸见她。”“怎么?还要她来见你不成?”浅夕痕反问。“你不明白。”李菲嗓嚅着说。“我不需要明白。我只明白冷寒依很想见你。”浅夕痕一直观察着李菲的变化。
可是,李菲似乎毫不动摇。
“还记得这个么?”浅夕痕的手心里躺着一块石头。李菲惊异:“这怎么会在你手里?”“一句话,去?还是不去?”浅夕痕步步为营。
“好,我去。”李菲最终还是投降了。
浅夕痕带李菲赶到医院,冷镜坤、舒忆、沐碎凝都在。
“冷寒依。”李菲颤抖地叫出冷寒依的名字。“李菲,好久不见。”冷寒依浅笑着。“是,有3年了。”李菲含着泪,回应道:“你还是很帅”,冷寒依弱弱的说。李菲也笑了:“不能被你比下去。”
“李菲。”“嗯?”“要坚强。积极的人充满乐观,展现活力,总是知道自己的方向,要的是什么,更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是,李菲可以。李菲不会让冷寒依失望!”“Never say never! I know, you can!”李菲握紧了冷寒依的手,热泪盈眶。
冷寒依出院了,李菲也要回内蒙古了。在机场,一大群人去送李菲。
“好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就送这里吧。”李菲微笑着对大家说。“嗯。”李菲转身对浅夕痕说:“谢谢你让我来看冷寒依。”又转头对冷寒依说:““Never say never!我记住了。”顿了顿,拉住沐碎凝和舒忆的手,说:“一起加油。”言罢,走进了入关口。
冷寒依朝入关口大喊一声:“李菲!”李菲转身,笑着喊道:“Go!Go!加油!李菲和冷寒依共同努力!”说着,朝冷寒依竖起大姆指。冷寒依笑着回敬了一个。一群人眼见李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事情又告一段落了。”
“是!”
“最近落了许多功课,要发狂地补了。”
“唉,小说看不了了!”
“哈,又可以和你们一起喽!”
“快走啦,再过15分钟就迟到了。”
“啊——不要!”
……